卿雲歌抓著他的衣襟,倔強的不肯落淚,心裡的一個角落在崩塌,那裡曾經住著一隻不靠譜的狐貍。盡管不靠譜,卻陪著她度過了三年多的時光,她的迷茫與心傷他全部瞭解。
他曾對哭泣的她說,她還有他。
他曾守著受傷昏迷的她,不眠不休。
到頭來,等待兩人的卻是那樣的局面。
良久,卿雲歌心底湧起的情緒才漸漸平複,她吸吸鼻子,推開弒千絕。
卿雲歌用力地拍拍自己腦門,讓自己清醒些,狠狠咬了口肉夾饃,不滿的抱怨,“這波直白的傷害有點殘忍了。”
他是打算把人弄哭才刺激她的嗎?
“不要死要活的回去找人了?”弒千絕理了理被她抓皺的衣服,臉上柔情頓時消散,不著痕跡的損回去。
“我一直都要活。”卿雲歌小聲嘟囔一句。
弒千絕餘光瞥了她那擠兌人的小模樣一眼,這才慢悠悠的談及正事。
“為何回來?”他眼睛炙熱的盯著她,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卿雲歌心間一跳,嘴裡美味的食物剎那如嚼蠟,她艱難地嚥下嘴裡的食物,不自在地舔舔唇上的油膩。
“我師傅沒教過我丟下同伴自己逃生。”卿雲歌隨意尋了個藉口敷衍。
總不能如實告訴他,因為察覺到他受傷了,擔心他的安危,所以獨自一人回都城吧?
“說得過去。”弒千絕肯定出聲,讓卿雲歌眼睛一亮,然而伴隨著他後半句話,她眼中逃過一劫的光芒如流星般,須臾功夫劃過天空沒了影子,“但我要聽的不是這些。”
卿雲歌腦袋瓜子高速運轉,但剛經歷過一頓暴擊,她腦子跟漿糊似的,想了一盞茶的時間,她愣是沒想出一句合理的藉口,而身邊這尊大佛還不開口的死等著答複。
卿雲歌甚至想著追擊他們的人,這時候追上過來就好了,起碼還能讓她借勢矇混過關。
她就這麼默默地吃完了連個肉夾饃,嚥下最後一口時,連分散的事都沒有了。
卿雲歌把油紙折了又折,終於沒了逃避的方式,索性抬起頭來理直氣壯的直視著弒千絕,試圖用氣勢壓倒對方。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四目相對,弒千絕又問。
“幫你啊。”卿雲歌無辜的脫口而出。
弒千絕見她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將話說得更加直白,“一個女人在知道一個男人深陷危險時,不顧危險地來到男人身邊,同進退,共生死,你覺得這是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