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歌前行之路被阻，周身烈焰一斂而盡。

喉間萬千情緒湧上心頭，最終是化作二字。

“滄凜。”

滄凜悠然的出現在卿雲歌面前，手中桃花扇美麗的精緻栩栩如生，他一襲暗紅色長袍，如染血後幹涸的顏色，嘴角帶著遊戲人間的笑，彷彿尋找到了有趣的事物，眸中光彩帶著淺淺的漫不經心，又似乎滿是認真的與她過招。

卿雲歌避開他的眼神，低喃一句，“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早該想到的事情，真不知道你要到何時才能接受。”滄凜搖搖扇子，嘲笑嫌棄著她的不捨，如同看個不爭氣的孩子，已然對她失望至極。

卿雲歌勾唇，卻難以在他面前如以往般露出笑容，只好裝作不在意他的言論，偏頭瞥了眼遠方。待收回目光時，她眼中那抹心傷已然藏在眼底深處，不見猶豫之色。

“你說得沒錯，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卿雲歌心中始終困惑，滄凜做出這樣舉動的緣由，為何留在她身邊三年後，卻突然背叛她成為了鬼鏡的同盟？

“良禽擇木而棲，你太弱，對我沒價值了，我自然要另投強者。”滄凜輕松地道出理由，無奈地攤攤手，那雙狹長的狐貍眼中浮現出的厭惡之色，深深的刺痛人心，而在他那漫不經心的笑臉下，似乎她的追問是個滑稽的行徑。

就像在證明著她不死心，不甘心。

卿雲歌輕點腦袋，當做是接受了這個有些刻意的理由。

“這麼說來，你並沒有錯。”

這句話彷彿激怒了滄凜一般，他眸色一厲，輕搖的桃花扇微頓，隨即手腕翻動，扇如法器，一股力量在他扇動下襲向卿雲歌。

卿雲歌猛地往後退，眼角餘光無意的瞥向傀儡軍那方，拂蘇已然準備好列陣對付傀儡軍。

卿雲歌懸著的心落了下來，當下腳步一轉，往另一個方向急掠而去。

滄凜緊追，手中桃花扇扇出的風如利刃般，密集的朝打向她。

遠離戰場後，卿雲歌平行而掠的身姿，猛然一轉，往上沖去，同時揮鞭擊落飛來的風刃。

滄凜不再只是遠攻，緊追而上，手中桃花扇一合，化作一柄利劍，直襲而去。

“我最討厭你這種性子，把一切看得太明白，還不屑去做。”滄凜的劍法快準狠，沒有花俏的招式，招招淩厲，直擊要害，長劍揮動如織了一張網，要將敵人逼到死角，他攻擊淩厲，卻還能分出心神來說話，“這世間本就存有黑暗，而你卻想把黑暗照亮，把別人變得醜陋。”

卿雲歌防守為主，盡力化解滄凜的攻擊。

“這樣的人太礙事！”

滄凜一言出，劍氣越發鋒利，出招亦是迅猛起來，招招致命。

卿雲歌面色一凝，揮動鞭子的動作不再只是防守，而是主動出擊。

眾人只見半空中那兩人糾纏著打鬥在一起，火紅與墨綠偶爾會擊落在大山內，山石擊毀樹木擊落，讓那兩人身影卻是越發向上。

四月擔憂地仰起腦袋，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上的那兩道身影。

“雲歌，她沒事吧？”四月秀氣的眉頭皺起。

力量不斷提升，色彩越發豔麗。

卿雲歌呼吸有些不穩，額角有細汗沁出，然而在滄凜又一波攻擊襲來之時，她依舊面色堅毅的迎戰，膠著到後面兩人出手早已沒有餘地可留。

滄凜注意到她呼吸有異，速度竟是慢下來，他出手時有了些許猶豫。

卿雲歌迎上一擊，招式的猶豫一下就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