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歌只覺鼻子一熱,一股暖流從鼻子裡流出,她連忙轉身,拿出手帕捂住鼻子,微仰腦袋。
天吶,讓一個花痴看這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太不人道了。
“久聞白鹿大名,今日一見與所想稍有不同。”微風振簫,泠泠之音。
司空霖起身,在這天寒地凍之處,只著一襲薄衫,性感而從容。
卿雲歌心裡誹謗道:“你一副引誘女子犯罪的穿著打扮,還怪我與傳聞不同嘍?”
然而,出聲的話卻是,“承蒙閣主看得起。”
司空霖眼角上挑的丹鳳眼微眯,視線落在卿雲歌的左肩上,硬朗的臉龐帶著一份絕豔,堪比女子的絕色,卻又多了一份英氣。
“擂臺賽的名額定下來,前去中央城危險重重,白鹿姑娘務必萬分小心。”
對於身份被揭穿,卿雲歌並不好奇,鳳凰閣情報網素來只有出不起的價錢,沒有買不到的訊息,知曉她是卿雲歌並不奇怪。
只是,卿雲歌心底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來,這人似乎是沖著她左肩上的鳳凰而來,而非是她的鬥氣上的天賦。
“閣主可是這些人中的一份子?”卿雲歌轉頭面向司空霖,一看之下又是驚豔,縱是與第一美人的卿子鴦相比,眼前之人容貌也勝上幾分,猶如上帝巧奪天工的作品。
司空霖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眉頭皺了一下,只見他手一揮,屋內飄起一股淡雅的清香,在寒冰中這股清香極易被凜凜寒氣所掩蓋,可司空霖卻是一副舒心的神色,似乎這香味對他而言,是良藥。
卿雲歌皺眉,果然,這人有病!
恐怕他依靠寒冰來維持病情,而血氣會令他難受,顯然是古怪的病。
但凡無事獻殷勤,他日比有所求之事。
卿雲歌細細打量眼前之人,著實奇怪,容貌身段更近與女子,眉眼之間少了一份陽剛,多了一份妙態。
司空霖任由卿雲歌打量,似是隻當自己是一個觀賞的物件,毫無感覺。
“白鹿姑娘說話都這般犀利?”司空霖不大反問,眼中有著看不透的複雜情緒。
“閣主見人衣著都這般隨意?”卿雲歌反唇相譏,視線更是大方的落在司空霖身上。
既然他有心要給她看,不看顯得她心虛。
“有趣,有趣。”司空霖連誇兩句,轉身到屏風處,將掛在上面的外衫拿下,動作緩慢的穿戴,一切都好像慢動作進行時。
“閣主,可是身體有異?”感覺鼻血不流了,卿雲歌擦擦鼻子,拿開手帕,問得那叫一個直接。
司空霖捏著盤扣的手微頓,隨即繼續扣好外衫,“何以見得?”
“冬日妙在漫天飛雪,銀裝素裹,邀上三兩好友,烹茶煮酒。你特意造了這冬日與冰宮,人卻躲在冰宮內,且冰宮內溫度未免過低了些,一切就像特意備好的一樣。”卿雲歌頓了頓,一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又道:“閣主,是朱雀國的人?”
卿雲歌不敢肯定,只隱約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自她出現在鳳凰閣,聽娘未測天賦前便注意到她,之後種種皆與鳳凰有所聯系。
司空霖穿戴整齊,又是那句漫不經心的話,“何以見得?”
“亂猜的。”
“桌上的錦盒是送你的禮物。”司空霖沒反駁,也沒承認,骨節分明的手指著冰桌上的一個錦盒。
卿雲歌望去,冰桌上擺放著一個端端正正的錦盒,沒有花紋,沒有落鎖,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無功不受祿。”
“事關毗沙門。”司空霖一眼,卿雲歌臉色生變。
毗沙門,殺害了卿雲歌父母的兇手,她若想知道是誰出了天竺令,必須找到當年執行之人。
“此去中央城,城內魚龍混雜,不乏有與八國暗度陳倉之人,切勿與人打探毗沙門之事。”司空霖叮囑道。
卿雲歌走到錦盒旁,開啟錦盒,裡面是鳳凰閣收集到的有關毗沙門的資料,放了一整箱,想來是調查得格外仔細。
“多謝。”卿雲歌關上錦盒,把錦盒收入虛鏡內。
司空霖未答,出了這間屋子。
“送白鹿姑娘回去。”
人影踏著寒冰,漸行漸遠,消失在霧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