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倒下,結界收起。
左丘天朗特意把房間的門開啟,讓殘留在屋內無法散去的幽香,盡數隨風飄散,免留後患。
陣陣異香撲鼻,便是不細嗅,濃鬱的香味染在了身上亦是持久飄香,難以揮發。
攻擊蒼羽學院的魔獸被濃鬱的龍隨想吸引,咆哮著,嘶吼著,地動山搖,風雲變色。
卿雲歌身子踉蹌一下,方才站穩。
“裡面可有重要之物?”
卿雲歌搖搖頭,“沒有。”
她重要的東西都在虛鏡裡守著,並未放在房間,屋內只是些衣服首飾而已。
聞言,左丘天朗二話不說,雙手竄出三條火龍。
三道火光沖天而起,在蒼邙峰竄懂,所碰到之物,瞬間被點燃。
一盞茶的功夫,蒼邙峰主殿與左右偏殿已然燃燒起來,在絮絮而飄的白雪裡,火光耀眼,映紅了半邊天。
拂蘇迎著寒風,從鵬鳥上落下。
“師伯。”拂蘇望了眼燃燒的蒼邙峰三殿,不做他想,彬彬有禮。
“來了。”左丘天朗轉身對卿雲歌道:“雲歌,跟拂蘇走。”
卿雲歌明白左丘天朗的用意,當下只是乖巧的點點頭,隨拂蘇離開。
龍髓異香飄出,引萬獸攻擊蒼羽,學院內靈獸齊聚於蒼邙峰,如今蒼羽學院怕是人人皆知,此事因蒼邙峰而起。
北冥爍早晨下山辦事了,若非左丘天朗回來,只有她一人在蒼邙峰,這罪魁禍首之名是落實了。
左丘天朗知曉常一舟爭對她,被抓到把柄的話,斷然無法繼續留在蒼羽,興許離開之時還得接受懲罰,為了掩蓋事實真相,燒毀是最好的辦法,若只燒她居住的右偏殿會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左丘天朗才讓她放火燒掉整座蒼邙峰殿宇。
而現在,魔獸異動,大家都在守護蒼羽學院,她留在這裡只會與這一切有所牽扯。
拂蘇是蒼羽學院學生中威望最高的,由他在身旁為她作證,最易擺脫嫌疑。
立於鵬鳥之上,寒風掀起她的發,打在臉上有些疼。
卿雲歌垂眸盯著蒼邙峰一片火海,左丘天朗站在火海前,火光映著他腦袋上少有的白發,那個嘴裡不正經的老頑童背影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蒼羽學院是他從幾十年的心血,蒼邙峰如同是他的家,如今為了保護她不受責罰,住所淹沒在火海中。
卿雲歌有些難受,她本就不是拜師入門的嫡親徒弟,他根本不必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這會讓她心裡有愧。
問她有沒有重要的東西,蒼邙峰對他而言,不就是重要的東西嗎?
卿雲歌握緊手中白虹劍,此刻覺得白虹劍有千斤重,在她手裡沉甸甸的分量讓她不願再用力去握緊,就此丟掉白虹劍上賦予的意義。
“雲歌師妹,師伯這麼做是真心希望你好,你若因此而自責內疚,他的心思豈不是白費了。”拂蘇淡然站在鵬鳥背上,風吹起他素雅的衣袍,清雅素人,一抹笑意暖化凜冬白雪。
寒空翰翰,他於天地間當真美如畫。
“拂蘇師兄,我是不是連累我師傅了?”卿雲歌眼眸酸澀,只覺風雪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