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尋從軍師一位上起身,說道:“此時選妃勞民傷財,實非明智之舉,容易讓帝釋天鑽空子。若各位大人認為後宮無主多有不便,本軍師倒是有個好提議。”
殿內出列諫言的官員互看一眼,沉默無言,而也有縝密之人揣測到了莫尋的意思。
只見劉少良收回眼神,問道:“軍師所說的提議,莫非與宮中那位夫人有關?”
“正是。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選秀一事茲事體大,若有人存了傷害的王上的心,在秀女中安排此刻,防不勝防,而雲歌夫人來自無極大陸,到天外天後不曾與外人接觸,底子一清二白,實乃現成的帝後人選。”莫尋一番話說得處處在理,力求公正無私,且他先前是最為反對卿雲歌之人,而今站出來支援卿雲歌,著實讓人無法說他是存了私心。
“軍師,我國雖未明令帝後必須為天外天閨秀,但從未有過外來女子登鳳位的荒唐之事。”劉少良身為禮部老臣,聽了莫尋的話後頓時板起了臉,義正言辭的反駁,“王上乃千古名君,帝後自當是家世才情都萬裡挑一之人,隨意扶持一女子登上鳳位,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劉尚書,話不要說得太滿,朝中官員大多未見過雲歌夫人,何以僅憑夫人出生在無極大陸,便否定她無法堪當重任?”白灼站在龍案右側,佩劍上朝,出聲替卿雲歌說話,“你乃禮部尚書,執掌宮中禮儀規章,存有偏見實屬不該。”
既然王上認定了,這會十將與莫尋都只能替她把路鋪好。
羲和宮內因那句有些重的話而陷入寂靜,但那些贊同選秀立後的人,依舊未退回自己的位置。
誰都知道,莫尋等於王上的第二張嘴,沒有王上的授意與首肯,絕不會說出讓卿雲歌登鳳座,掌鳳印的話,表面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一句未言,卻是這次策劃的主謀。一旦在這處退縮,朝官之女就徹底與王後一位失之交臂了,天外天局勢也將動蕩得更洶湧。
弒千絕一言不發的坐在龍椅上,渾身散發著如冰寒氣,深邃的黑眸掃過一眾官員,最後落在未出列的一人中。
“張懷秋,剛才的話你如何看?”弒千絕點名問道。
張懷秋乃兵部尚書,也是當初在上林殿見過卿雲歌的五人之一。
張懷秋躬身出列,與劉少良並排而站,抱拳問道:“臣鬥膽,不知王上所問之事是哪一句?”
“劉尚書稱本王夫人會讓人看笑話,你覺得可會?”弒千絕嘴角帶著一絲冷意。
張懷秋眼角抽抽,語氣猶豫,答得很是微妙,“這…這恐怕,鮮少有人敢笑話吧。”
那實力,誰敢輕易笑話?
那些請命要求選秀的人聽到這樣的回答,心覺古怪,悄悄給張懷秋遞了一個眼神。其中那位與張懷秋交好的武將——鎮國將軍裘壬,吹鬍子瞪眼地橫了對方一眼。
“好!”弒千絕心中一悅,與有榮焉,眉目間的自豪不加掩飾,“你且再與大家說說,本王的夫人可擔得上萬裡挑一。”
張懷秋頓時覺得肩膀上壓下千斤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