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一樓,一妙齡女子領著丫鬟走進客棧。
女子臉帶面紗,一襲丁香色絲綢裙上繡著遠山圖,色景交映,青山綠樹,婉約中不失大氣,穩重中又不失年輕女子的那份清新。
女子身未帶包袱,徑直走向在櫃臺後撥弄算盤的掌櫃。
“掌櫃,請問貴店可否有一富貴女子前來投宿?”女子聲音婉轉動聽。
掌櫃眼睛從算盤上挪開,一眼看出來人穿著衣料極為上層,非富即貴。
“這位小姐,小的開店迎八方客,信譽最是重要,店裡客人資訊是不會洩露給外人的。”掌櫃客客氣氣的回應,態度很是端正。
跟在身後的丫鬟上前一步,將一粒金錠放在櫃臺前。
“小姐,這是何意?”掌櫃眼中精明,卻故作不懂。
“掌櫃是聰明人,何必有此一問呢?”面紗女子淺聲道。
掌櫃的心思不可低估,在無妄城將生意做到這麼大哪個不是玲瓏心,方才件替特等房的姑娘另要一件房的人,穿戴全是上好的衣料,非三品以上官員不可穿,而看那人的行頭與配件,還只是個侍衛模樣,想來那住在特等房的姑娘非尋常人,不可輕易得罪。
掌櫃把金錠推開,客氣拒絕,“小姐請另覓他法。”
面紗女子吃癟,卻未因此動怒。
“為難掌櫃了。”她打量客棧一番,隨後說道:“聽聞貴店的鮮魚湯做得很是美味,不知不住店的客人可否在此點一份鮮魚湯?”
“有客上門,自是歡迎。”掌櫃比了個請的手勢,“阿大,帶這位小姐入座。”
白灼在暗處觀察許久,見店小二帶著對方入座後,他與淩傲交代,“盯著那對主僕。”
“有問題?”淩傲雙手環胸抱劍,瞥了眼樓下入席的蒙面女子。
“那個丫鬟是舒太傅家二小姐的貼身丫鬟。”白灼挑眉回答,且拍拍淩傲的肩膀,“你剛到天外天不久,對官員家眷不熟悉,日後見過自會記得。”
淩傲瞥了他一眼,不以為意,他不會在王宮裡久留,這些人怕是無需記全。
白灼無所謂,往客房走去。
卿雲歌檢查一下包紮好的繃帶,倒是有模有樣的,“謝了。”轉念一想又心覺不對,“本就是你傷的,你有義務把我的傷治好,不該謝你。”
白灼在門外聽了片刻,知曉卿雲歌已經包紮好傷口,才敲門在外低聲詢問,“夫人,你可認識舒太傅家的二小姐?”
“舒沉魚?”提及此人,憶起那女子裙擺上的繡圖,與那番滴水不漏的話,不禁蹙眉。隨後她起身開啟門,“昨日在東城門的佈告欄前,倒是見到過她與張相家的小姐在一起,只是在人群中看過一眼,談何認識?她怎麼了?”
白灼眼珠轉轉,對卿雲歌使了個眼色。
卿雲歌望去,二樓拐角處,淩傲正往下盯著。
卿雲歌往那邊走去,“師兄,怎麼樣?”
“她跟店裡的掌櫃打聽你未果,正設法從小二處打聽。”淩傲答。
卿雲歌貼著二樓隱蔽出往下看,雖然蒙著面,但那人確實是舒沉魚沒錯。
能想到在城內上好的客棧來打聽她,看來這舒沉魚著實是個有頭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