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後的都城,鮮少有百姓在街道上閑逛,打更的更夫敲著更鼓漸漸遠去。
弒千絕一行人離開迦摩閣後,便不著急躲藏,反而悠閑的行走在略顯僻靜的間道路上。
弒千絕一人率先走在前頭,渾身散發著冷意,讓人不敢靠近。
卿雲歌與白灼等人走在一起,未上前去招惹那生氣的人。
“王上這是怎麼了?”白灼見從迦摩閣出來後,主子便一臉怒容,連卿雲歌也不理睬,而卿雲歌態度依舊,不禁低聲發問。
“生氣了,看不出來嗎?”卿雲歌平靜的回答。
白灼嘴角扯了扯愣是沒笑出來,這麼明顯的反應,他要是看不出來這些年就白活了,他是想問生氣的原因。
“夫人,待會大家還有事稟報,能否請你去安慰安慰王上?”白灼耐心詢問,生怕用詞不當這位小主辦買賬,惹火後撒手不管了,“自從得知夫人出事後,王上連夜趕路到定雲城,到定雲城時已是深夜,未做歇息便又趕到了幽熒國都,這些日子都沒好好休息過,夫人就莫要與王上置氣了。”
卿雲歌瞪了白灼一眼,隨後哼了一聲,不緊不慢的步伐稍微加快些許,追上了弒千絕的身影。
然而她只是與他並肩走著,並未出聲。
卿雲歌的眼睛打量著融於夜色中的風景,一雙眼睛胡亂看著,偶爾斜眼打量一眼弒千絕,冷峻的眉眼,在清寒的月色下越發冷冽,不茍言笑的表情跟惹怒了的狼虎一樣,她只看一眼,又將視線轉開,假裝在看風景。
走了沒兩步,她眼珠一轉,視線又偷偷掃了過去。
來來回回數次,弒千絕受不了了。
“有話快說。”弒千絕語氣裡多為不耐。
卿雲歌微感驚訝,偏頭明目張膽的望向他,漂亮如一汪清泉的眼眸疑惑的扇動兩下,而後她轉回頭來垂眸思索。不久,她再次抬眸望向弒千絕,萬般無辜的出聲,“我沒有話要說啊。”
弒千絕眉宇皺起,兩道濃眉成了倒八字,眼中那本未流露出的怒氣浮現出來,已是有了火氣。他冷眼掃過那張無辜的臉,拂袖離去。
白灼在後面看著,接收到卿雲歌無奈地舉動時,嘴角不自覺地抽抽。
他讓她去安慰一下,她反而去刺激人。
而身後的人看著怒氣更盛的主子,越發心驚膽戰。
“夫人,你是存心的吧?”白灼咬牙切齒的問。
“啊!”卿雲歌驚訝出聲,反問:“很明顯嗎?”
“我做錯了什麼?”白灼問。
卿雲歌性子變得難以捉摸後,行事越發知進退,一般不會隨意刁難人。
“你沒攔住他。”道出這話,卿雲歌玩鬧的神色瞬間斂起,回頭看了眼因她停下腳步而不敢往前走的人,“動用安插在幽熒國的暗哨來營救一個不需要救的人,這個計劃本不可行,他因私情而做此決定,你身為屬下,本該在這種時候站出來阻止他,而你沒有。”
白灼默然不語,卿雲歌的話沒錯,為一有自保能力的女子暴露這麼多安插在幽熒多年的暗哨,這個做法可謂是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