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單手方便包紮?”卿雲歌又把水袋朝他伸了伸,拂蘇只好無奈接過。
拿出隨身攜帶的上傷藥,用嘴咬掉瓷瓶上的布塞,單手將傷藥倒在傷口上,將瓷瓶卡在指尖,用手帕將受傷的那隻手纏了起來,在手背上紮起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這地方濕冷,容易感染,包紮起來比較好。”卿雲歌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重新將瓷瓶與水袋封好,裝好。
“走吧。”拂蘇望著手背上很是少女情懷的結,唇角淺淺地勾了勾,然下一刻他這份情緒便自己強行給壓在了心底。
不可動情,不可。
卿雲歌望著走遠的背影,依舊清華淡雅,姿邢秀麗,腦海裡浮現出食憶種光中出現過的記憶,那些記憶碎片中,有個臉蛋上沾著血的男孩,他手裡拿著滿是血的匕首,一雙眼睛如毒箭般,狠狠地瞪著對面的人,腳下是散落的屍體與四肢。
那個男孩,是拂蘇師兄吧?
而且,剛才有意瞬間,她好似明白了為何當初對拂蘇感到熟悉,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在她前世的記憶裡,是她所熟悉的氣息。
只是腦袋清醒後,她反而是忘記了,熟悉的氣息是什麼?
卿雲歌懊惱地拍拍自己的腦袋,當卿雲歌這個人太久了,自己前世的記憶反而變得朦朧不清起來,始終都回憶不起來,拂蘇身上熟悉的氣息屬於什麼,又是何時遇到過?
將腦袋裡想不通的問題拋之腦後,運氣輕功追上前方隱約的身影。
如風隨影,速度極快。
滄凜起起落落,一路看見不少屍體,全是屬於北冥的人。
食憶花不僅能吸食生者的回憶,死者的記憶亦是可食,食憶花吸食死者記憶時,他便在旁邊等著。
四月孩子心性,追了一陣便覺得有些厭煩了這種追追停停的追逐遊戲,停下時她便自己在旁邊摘花玩耍,大山裡的毒蟲毒蛇遇到她都識趣的繞遠,她開始覺得有趣,一再的故意靠近毒物,看著對方害怕的逃開,卻又開心不起來了。
“小四月,不能再往那邊走了。”滄凜看著食憶花吸食人的記憶,分身留意玩耍的四月,見她一直往遠方走,這才出聲提醒。
四月依依不捨的拿著花回來,看著食憶花還在吸食人的記憶,花朵開得碩大,像人的心髒一般,藤蔓扭曲著如人的筋脈。
“滄凜,這花長得太快了。”四月扯扯滄凜的衣袖。
“長得快不好嗎?”滄凜雙手環在胸前。
“會變得難以控制,這種花毫無節制,也會把自己撐死。”四月說道。
滄凜皺眉,手中墨綠色光芒一閃,幽藍狐火射向周圍的屍體,準備燒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