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卿府,也只有眼前這個年過半百的爺爺無條件的相信她,護著她。
可到底卿頤是一家族長,偏袒她一人著實不好,她也不能讓唯一疼愛她的爺爺因他而壞了名聲,認為他年老不清是非。
“爹,事關人命,不可草草了事,豈可僅憑雲歌一詞冤枉了他人?”楊心嫻出言替卿天麟解釋,以免卿天麟心中存著傷眼之氣,兩父子爭論起來再生事端。
“家主與夫人行事未免有失偏頗了,我清楚記得,前些日冤枉我毒害夢鴿一事,家主與夫人可是連夢鴿是否中毒都不曾確認,僅憑三姐的幾句話,與夢鴿在鳳儀樓昏迷就定了我的罪,親自押著我去慎刑司送死,怎麼今日我親眼所見,雲姨娘親口所證,你們卻偏不信,口口聲聲說是我的片面之詞,難道卿府家規、北冥律法皆是為揪我一人之錯而存?”卿雲歌站在廳中大義凜然的說道。
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處處在理,事有雲姨娘狼狽逃出雲水院求救在先,才有了卿雲歌在雲水院“燒死人”一說,這非要說她的錯未免過於刻意了。
卿天麟話哽在喉間,憋紅了臉也不見道出一句反駁的話。
“如今死無對證,四姐當然說什麼就是什麼。”見狀,坐在下首的卿芷柔出言幫襯,一心想要為上次斷手一事報複卿雲歌。
卿頤狠狠地瞪了一眼壞心的卿芷柔,嚇得卿芷柔一個瑟縮,不敢再說話。
“五妹素來不關心下人的生死,怎麼對這護衛這麼關心,莫不是……”卿雲歌點到為止,驚訝的抬手掩唇,生硬的將眼神避開,一副無意道出真相,不願人深究的飄忽神色。
卿芷柔氣極猛地站起身,因動作太大,紫檀木所制的椅子竟翻到在地,這樣的動作更是惹來眾人懷疑,認為是被揭穿後的氣急敗壞。
“雲歌休得胡言,這關繫到芷柔的清譽,你不要胡亂猜測。”楊心嫻起身走到中央來主持大局。
“我可什麼都沒說,夫人這責怪貌似唐突了些。”卿雲歌事不關己的聳聳肩,反而責怪楊心嫻對她的指責是偏見,“言歸正傳,既然清譽如此重要,雲姨娘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夫人你不會雙重標準,偏袒一方吧?”
楊心嫻有苦難言,一臉僵笑。
“自然不會,雲姨娘這次也受了委屈,我看此事便這麼著了吧。”進不得,只能退,楊心嫻回身詢問卿天麟意見,“天麟,你看如何?”
在卿頤強大的壓迫力下,卿天麟只能首肯。
眾人散去後,雲姨娘對突然跪下,朝卿雲歌磕了個頭。
“多謝四小姐。”
“回去,夢鴿需要人照顧。”卿雲歌淡淡應道。
雲姨娘走後,卿頤又折返回來。
“爺爺的寶貝孫女終於長大了!”卿頤用衣袖擦擦眼角沒有的淚,誇張的說道。
“爺爺不問我發生了何事嗎?”
“爺爺相信你,雲歌只要你想做,爺爺都會支援你。”
卿雲歌微笑著點點頭,原來所謂血緣關系的親情這麼溫暖,暖到四肢百骸,要將她骨頭都融化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