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吊橋前，舞傾城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冷冷說道：“別跟著我。”

“今日起我要跟蒼柏峰弟子一起訓練，要去的地方同路。”言下之意，跟著你，你是想多了。

舞傾城默不作聲，加快腳步趕去訓練場。

蒼穹清澈，萬裡雪飄。

訓練場內，蒼柏峰弟子男女縱隊而列，站在兩邊。

寬闊的訓練場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正前方案桌上擺放著一小小的鼎爐，上面燃著香。

滿場寂靜，只聞呼吸聲。

見舞傾城與卿雲歌前後進了眼訓練場，站在隊末，兩個醜女並排而站，如集結會般。

後面進來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噗嗤”笑出聲來，緊接著就如湧起的潮水般，笑聲不斷響起，後來就連那些一本正經的人臉皮也繃不住的嘩然失笑，哪怕是性格稍微內斂的人，亦是受到影響。

鬨笑不絕於耳，如惡毒的侮辱，舞傾城眸色沉了又沉。

她早已習慣這種嘲笑，今日在卿雲歌面前，似乎有些在意，如心裡一根刺拔不出來，痛了再痛。

卿雲歌仿若未聞，如木樁般站定，眼神盯著捂著嘴努力憋笑的莫非。

莫非連連朝她擺手，表示並未嘲笑她們，卿雲歌幾不可見的點點頭，無所謂至極。

穆靈泉高傲地走進訓練場，刻意走向卿雲歌，嘲弄道：“還怕你不適應，可看你們兩站在一起，簡直匹配得很，我們蒼柏峰弟子都無法融入她身邊，卿雲歌你還真是輕易就能做到，還讓自己顯得不突兀。”話落，穆靈泉用鄙夷的眼神望向舞傾城，挑釁而過分，“婆裟羅，恭喜你找到同類。”

大家都以為穆靈泉的話會讓兩人羞愧，誰料卿雲歌展顏輕笑，笑靨如花。

“穆師姐做不到的原因，不是容貌有所差距，而是人心有天壤之別。”

“人心？人不作惡，天不降罰，頂著這樣一張臉，便是你們人心太醜陋了的懲罰。”穆靈泉冷笑嘲諷。

“非也非也，這是天妒紅顏而已。”卿雲歌燦笑，撫摸上自己眼角的傷疤，“實力與容貌兼具自然會惹人嫉妒，傷疤是上天不願收我們性命所致，得上天垂簾之人又怎會是心惡之人？師姐，其實你挺自卑的吧，處處諷刺我們乃無顏女，你若真心認為自己美貌勝過我們，怎會需要在貶低我們時找虛榮心呢？”卿雲歌一番話乍聽之下只是強詞奪理，細品之下卻讓人無從反駁。

莫非默默朝卿雲歌豎起了大拇指，心裡暗爽。

穆靈泉心思被戳中，氣得臉成了豬肝色，幾次話到嘴邊張口無言，舞傾城那張臉是她毀掉的，她容不下舞傾城用那張臉勾引她喜歡之人，所以故意陷害毀了舞傾城的臉，可惜讓舞傾城留了一條命，她有多不甘心，只有她心裡清楚。

如今這份心情被卿雲歌當眾戳破，她臉面盡失。

“這裡是蒼柏峰，卿雲歌你別太囂張了。”怒極，穆靈泉直接搬出靠山來。

卿雲歌失笑，正欲反駁，一直默不作聲的北冥爍突然出聲。

“雲歌，就此打住。”

卿雲歌抿唇，不在言語。

她是左丘天朗的徒弟，在蒼柏峰一言一行關乎左丘天朗的教導，不可隨性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