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口有響動,卿雲歌微微側目望去,便見褚衛道與劍起兩人從山洞內走出來,徑直走到火堆旁。
兩人自知此行對不住卿雲歌,心中有愧,坐下後卿雲歌不開口,便相對無言。
兩人明顯有話想說,不斷的望向卿雲歌,可又覺得拂蘇不方便說起北冥的事。
“我帶四月到山洞裡休息。”拂蘇正欲將四月抱起,卿雲歌卻是有了反應。
“有話直說吧,沒什麼話是拂蘇師兄不能聽的,而且即便你們單獨與我說,我也未必會懂,還是得請教拂蘇師兄,你們直說了,省得我再轉述一遍。”卿雲歌腦袋枕著膝蓋,手裡拿著一根才會扒拉著火堆,盯著微弱火花的目光幽暗而深沉,就如這透不進月光的暗夜,晦暗不明。
卿雲歌態度直接,毫無委婉可言。
北冥算計她可以,她還不能生氣嗎?
“其實這件事,也是為了四小姐好。”褚衛道思前想後,終是幽幽道出一句話。
“好不好是我自己說了算。”卿雲歌眼皮未抬的作答。
褚衛道嘆息,“四小姐說得沒錯,只是凡事不可能依著你亂來,皇上這麼做是想保護你。”
“呵。”卿雲歌冷笑。
微涼的氣氛瞬間凝固起來,隨著她冷凝的笑聲,無邊死寂蔓延開來。
劍起卻是道,“北冥出了點事,有人入宮行刺皇上,並盜走了先皇的遺骨。”
卿雲歌手頓了片刻,繼續弄著火堆,腦海裡再次浮現出那三日的場景,當初父親的遺骨也被帶走了,而留下的只是假的兩具屍體。
盜走先皇的遺骨難道也是為了雙籠咒?
卿雲歌眉宇糾結,出聲問道:“為何北冥爍會知曉我來西北大山?”
“蒼羽院長來信通知皇上的。”
難怪出發前見老頭偷偷摸摸的在寫信,居然是給北冥爍通風報信!
那個臭老頭!
“也是,他肯定得派人來看著我,免得我把這條命給玩完了,還連累他平白無故的送死,要知道他剛坐上皇位沒幾年,應該捨不得那麼快就失去到手的一切。”卿雲歌聲音低低的說道,輕輕的聲音在風中,一下便被吹散了,那些嘲諷散在風裡,飄得很遠很遠。
“四小姐覺得我們該怎麼辦?”褚衛道忽然問道。
卿雲歌眼珠一轉,視線瞥向褚衛道,他眼中暗藏著期待,而她眼珠轉回來,勾起一邊唇角,道:“為何要我問,我看著像懂皇宮內政的模樣嗎?”
褚衛道與劍起互望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神中的無奈。
這姑娘,記仇啊。
幫著別人算計她,將她困在此處之事,她心中在意,便不肯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