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有些失神,多情的桃花眼肅星閃爍,盯著城樓的人兒,那女子媚態自成,而這份魅惑卻不敵她眉梢揚起的明媚,如頭頂那輪淡淡的光束,是穿透遮蔽的烏雲照耀下來的陽光,刺眼卻不燥,溫暖人心的光。
在天外天,除卻女將外,鮮少有女子會修煉鬥氣與元素功法,而女將眉眼中嚴肅刻板,不見她眉目的瀟灑軒昂,而閨中女子嬌柔溫情,看多了千篇一律,未有她眉梢那抹恣意大氣
在這個地界,卿雲歌一顰一笑帶著獨有的風情,或許格格不入,卻乃一抹清流。
恍惚間,帝釋天稍稍明瞭,弒千絕那種不遠萬裡也要帶回來的沖動。
像他與弒千絕,這種常年處於黑暗與冰冷中的人,最害怕的便是灼人的陽光,卻也更易被陽光吸引,越是明媚,越是能劃破縈繞在內心深處的那層黑暗,直擊靈魂。
卿雲歌是一束明媚的陽光,明媚到對身處黑暗的人來說,她的存在是一種救贖。
只可惜,這束陽光照在了別人身上,救贖的也是別人。
海棠花開,滿院的花色點綴了庭院。
“當年便警告過卿小姐,沒曾想今日你這逞口舌之快的毛病依舊未改。”帝釋天片刻的失神一瞬收斂,帶笑出言警告。
弒千絕上前,手腕輕扯把卿雲歌拉到他身後,不讓阻了帝釋天錼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神,滿是寒霜崚雪的眼睛迎上帝釋天。
“無需改。有本王在,你想說何話皆可直言,本王且看誰敢有異議。”弒千絕眼神望著下方的人,話卻是對卿雲歌說,那禁錮著卿雲歌手腕的五指微涼如水,卻讓人安心無比。
卿雲歌心卻是一個激靈,眼角不安地抽搐,“你聽見了?”
弒千絕與帝釋天視線對上,無聲的僵持著。
別人鬥武,他們鬥內勁,稍有不慎便會傷及筋脈。
卿雲歌不去打擾他,眼神投向還站在不遠處的莫尋與十將,眼神瞥見在他們身後還有不少陌生人,她暗自咽咽口水,剛才的話不會都聽見了吧?
她對弒千絕的氣息太鬆懈了,一心只顧懟帝釋天,未料到弒千絕來得這麼快。
跟隨在後的武官們,正臉見到那女子的容顏,哪怕是這些不善於風情的武官,在一經剛才的震撼後,不由得為那樣的容顏折服。
顧盼生輝,一笑傾城。
張懷秋說得沒錯,此人擔得起萬裡挑一。
最好的證明,便是不僅他們折服在如盛夏嬌花的容顏裡,他們的王亦是看得入迷,甚至城外那位敵人都為她失神,還需言語來證嗎?
白灼只一瞬的驚訝,便斂起了神色,在那邊對她攤攤手。
卿雲歌心髒險些漏跳了一拍,全聽見了!
“大婚未成,我與她說話,你有何資格插手?”帝釋天莫名其妙的出聲,“卿小姐,一個將你帶迴天外天,卻無心與你成婚的人,何必為了這種人浪費大好光陰。當初他為天回丹想殺你一事,你難道忘了?”
“這種人?”卿雲歌低喃一聲,隨即不以為意的彎唇微笑,“正是你所說的要殺我之人,從你手裡救了我。為報救命之人,以身相許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