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傾城在紗帽下白了莫尋一眼,低喃道:“冤家路窄。”
“夫人的朋友,就是王宮的座上賓,好好招待!”藍河身為知曉內情的人,欠揍地拍拍莫尋的肩膀調侃出聲。
“你不是還沒娶媳婦,留給你招待了。”莫尋嫌棄地拿開藍河的手,騎馬遠去。
邊界戰平,除駐守邊界的兵馬,盡數退回。
幽熒都城內,大街小巷皆有士兵在巡邏,有的著急的趕往某處支援,有的趕在最後一抹夜色消失前,在城內埋伏。
卿雲歌心急地趕回客棧門前時,那裡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遍地的屍體真切的告訴她這裡發生的一切。
卿雲歌減慢速度,在橫呈的屍體裡行過,這些人全是迦摩閣的屬下。
沿著有打鬥痕跡的地方策馬行去,一路上家家戶戶閉門不出,路旁血跡斑斑。
這還僅僅是兩國戰局的皮毛麟角,死傷便如此慘重。
忽然,卿雲歌勒住韁繩,從馬背上翻身而下,騎著馬往小巷拐角處走去。
在雪地裡,韶光珠嵌在珠釵上,靜靜的綻放著盈盈光彩。
卿雲歌彎腰拾起韶光簪子,抬手摸摸原本插在發間的簪子,已經空無一物。
弒千絕大概是吻她時,順手把她發間的韶光簪拔掉了,這種東西肯定是貼身收著,為何會落在此處?
卿雲歌抬手把韶光簪插回發間,同時聽聞陣陣馬蹄聲傳來,迅速將她包圍。
帝釋天騎著一匹黑棕色的馬兒,從後面上前來。
當下卿雲歌莫名送了口氣,帝釋天在此處未去圍堵弒千絕,弒千絕肯定很安全。
“聽說有人在街上騎馬,本座還以為是十將中有人潛伏在都城,沒想到是早該越過邊界線回燭照的卿夫人回轉了。”帝釋天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明顯鬆了一口氣的人,娓娓道出一句話,“我師傅在都城。”
果然,那淡定的人兒聞聲色變,雖只是眨眼間的波動,但真真切切的掀起了波瀾。
“所以呢?”卿雲歌神色肅穆的反問。
“你安心得早了。”帝釋天把話道破。
“以目前的局勢來看,鬼鏡不會插手,即便他在都城,也不會替你去殺弒千絕。”卿雲歌冷靜的分析目前局勢,嘴角彎起調笑,“否則你又何必趕過去呢。”
“已經脫身,卻還要深入危險中尋他,卿姑娘莫非是動了真情?”帝釋天改了個稱呼,饒有興致的盯著那張臉,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許不同來。
卿雲歌半垂腦袋輕笑,拉住韁繩,翻身上馬。
“你猜。”她俏皮一笑,手一揮,火霧散開,趁亂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