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千絕的腳步因她的稱呼而頓住,眼底一瞬間好似照進了陽光,漂亮如韶光珠。冷漠的嘴角緩緩勾起些許弧度,流露出笑意來,一身冷硬鐵血的氣質轉瞬柔了下來,望著那糾結人兒的眼神裡浮現出別樣情緒。
隨後跟上的白灼,還未登上三層,聽到那聲稱呼,默默地退下了。
弒千絕走上前,俯視著她,將她整個人與動作盡收眼底。
“怎麼想到練字了?”弒千絕在她身側坐下,順手拿過案桌上一張她比較滿意的作品。在他看來,她運筆依舊不夠力道,落筆猶豫,以至於寫出來的毛筆字形不好,立不端。
她性子裡倒是有些懶散,除了修煉和要做的事積極些,平日裡過得清閑,巴不得整日清風拂面,閉目小憩,整日閑散不問事。
“想寫些東西。”卿雲歌答。
“我來。”說著,弒千絕伸手要從筆架上挑一支毛筆,卻被卿雲歌攔住。
卿雲歌把筆架挪到他伸手不能拿的位置,這才道出原因,“說是一些,實際上要寫好幾本,要等你空閑時間來寫,我到明年都寫不完。”
“寫書?”弒千絕道。
卿雲歌點頭,重新將視線投向宣紙上,“兵書。我近日看了不少兵書,發現與我所學有所不同,便想著把我學過的兵書默寫下來,你應該用得著。”卿雲歌重新將視線投向宣紙上,而後思及一事,她擱下筆,從腰間拿出那塊刻著岑字的玉牌,“這塊兵符還是給你吧。”
弒千絕望著那塊兵符,只是一塊雕刻精緻的玉佩,並無特別之處。
弒千絕沒要,“你留著。”
卿雲歌疑惑的望著他,之前在岑家遇到莫尋,他顯然是想要岑家軍為己用的。
“你我目的一樣,既然是你勸服的,理應歸你。”弒千絕道明,岑家軍是出色的軍隊,歸於朝廷於之後的戰事有利,他必然是勢在必得。
此刻他拒絕,並非是想以此對她展現他的好,而是相信兵符在他手裡,與在她手裡沒差別。兩國開戰,她定不會如尋常女子甘願待在王宮中,等待著他旗開得勝歸來,戰事中他無暇顧及她的行動,與其讓她一人去沖鋒陷陣,不如將岑家軍的生死壓在她身上,讓她無法去做危險之事。
“去之前是一樣,但是在岑家發生了一些事,我不想要了。”卿雲歌如實說道:“岑家帶出來的人,性子不適合在我手底下行事,我五行之火還未修煉到收放自如,一旦放火便是敵我不分,帶兵作戰會束縛我的戰力。”
卿雲歌是做了萬全的考量後,分析過利弊後,才把兵符交出去的,倒是給得爽快了。
“那我便收下了。”弒千絕拿起那塊兵符,雖不是特別貴重,但卻足以讓他心情愉悅,“想要什麼獎勵?”
“想讓你幫我寫。”卿雲歌脫口而出,隨後立馬知曉此舉不行,眉宇緊皺地趴在案桌上,抱怨道:“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不是藝術家或者書法家很少有人會用毛筆寫字。”
卿雲歌盯著毛筆不住搖頭,用筆寫字的次數,自畢業後屈指可數。
“我教你。”弒千絕移了移位置,貼近卿雲歌。
卿雲歌無奈地拿起毛筆,端正坐好。
弒千絕手繞過後背,握住卿雲歌拿筆的手,手把手的教。
“不用那麼緊張,運筆要穩,起筆要順。”
弒千絕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呼吸噴灑在她耳根,她臉蛋微微泛紅,盡量將注意力集中在筆上,不為雜念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