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歌睜開眼睛,視線撞上那無法忽視的視線,彎起了嘴角,“出去走走?”
“樂意奉陪。”
卿雲歌輕手輕腳的起身,心間有些情緒似乎要溢位來,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
她狀態有些不妙,擔心這氣氛再繼續下去,會吵醒四月。
兩人出了帳篷,司空魚遠遠的就看到卿雲歌與一男子相攜走在一起,並且兩人越過了結界,身影消失在結界那頭的黑暗中。
卿雲歌見弒千絕反其道而行,尋安靜的地方,竟是穿過結界入了西北大山裡頭,心裡莫名的覺得刺激,有種自己在敵營……偷情的感覺。
“他們的人還駐紮在那邊,不會過來。”弒千絕將人抵在一處,逼近她,“不用擔心會有人打擾。”
卿雲歌不避開,雙手穿過他的手臂,環住他的身子,腦袋懶懶地靠在的胸膛。
“還好你來了。”
寂夜裡她的聲音有些微弱,透著疲憊與落寞,就像個拼命逞強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不再如緊繃著弦,時時刻刻不敢鬆懈。
弒千絕摟住她,心疼地吻落在她的發間,“有我在。”
卿雲歌點點頭,越發收緊了雙手。
近來她心裡的防線一再受到重擊,老頭的真正目的猝不及防的給了她迎頭痛擊,滄凜一事她雖知遲早的事,有所準備,可當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所謂的準備在面臨敵對的瞬間,被擊得潰不成軍,她連句久違的話都說不出來。
滄凜激怒她,於是她順勢出手了,彷彿為了順從他的想法一般。
“我打傷了滄凜。”卿雲歌道。
“他願意來,你如何逼得走?”弒千絕一言,直擊她心扉。
“你又不瞭解當時的情況,你怎知我不是狠心下手?”卿雲歌反問。
“何須去看錶象?用心看你就夠了,不聽不看,你是怎樣的人,我一清二楚,外界言論不過是他人的想法,無需在意。”弒千絕一番冷硬得很,卻相當溫情,不似情話,甚過情話。
卿雲歌心間情愫湧動,眼前之人將她看得透透的。
她打傷滄凜,是希望他能借此理由離開。
那些他所說的真相,她自會去查明,做了他跑不掉,未做她不會拿他撒氣。
然而他竟跟她說,來日奉還!
卿雲歌在他胸膛撒嬌般地蹭蹭,下巴抵在他胸膛前,仰起頭看他,文不對題的道出另一件事,“老頭似乎以為這具身體裡有兩個靈魂存在,想要借我複活他心愛的人。”
提及此人,弒千絕深邃著的眼中情緒有了波動,垂頭凝視懷裡的人,尋思著是否在此時將真相告知於她,接二連三欺瞞、算計,背叛,盡數壓在她一人身上,可會影響她作戰?
見弒千絕兀自思量,眸間暗藏擔憂,卿雲歌松開手,站直身體,挺直腰板。
“你說吧,我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