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卿雲歌對北冥爍一腔深情,卻命喪他手,如今北冥爍已娶,她已嫁,他竟然對她存了男女之情,可謂是笑話弄人啊。
“那就好。”卿雲歌淺淺的應了聲,還是拐著彎的提醒一番,“過些時日弒千絕會過來,朝上之事你不用太擔心,有他在,會有轉機的。”
“多謝,你為北冥做的一切,我會記住。”北冥爍甩掉腦袋裡那些雜亂的情感,鄭重保證,“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定會保卿家平安無恙。”
卿雲歌點點頭,眸中有深色劃過,“讓她們離開。”
北冥爍只一個眼神,三個嬪妃趕緊離開,臨走時還看了卿雲歌一眼,似乎憶起了她的身份。
額間那朵紅蓮,她是卿府四小姐——卿雲歌!
直至四下只剩他二人,卿雲歌方才轉頭,格外認真的對北冥爍說:“不要太相信咱們那位師傅。”
“為何?師傅他……”北冥爍的話在卿雲歌半斂起眼眸那一刻戛然而止,“與雙籠咒有關?”
“你只要知道他從未對我們說過半句真話。”卿雲歌低頭,在園中尋了朵開得正豔的話,生生將花枝折斷,“想當初入蒼羽時,他曾說靈尊乃是面能映照罪惡的鏡子,我就該有所察覺,你可還記得你當時說了句怎樣的話?”
北冥爍回憶,道出那八字,“往事如煙,執念成魔。”
“那時我們只當他未放下,卻不曾想,過往已在他心中成了魔障,難以根除。”卿雲歌抬手,將折斷的花枝當暗器,猛地射向一處,並出聲道:“皇後雅興,竟有心在此偷聽我們談話。”
卿子鴛一派優雅地步出假山後,她緩步走來,鳳頭釵輕晃,粉黛胭脂拂面,那張如皎月的臉龐精緻如瓷,好似畫中美人。
她一襲明豔的打扮,金絲銀線,似要與太陽爭輝。
“臣妾見過皇上。”卿子鴛抿嘴含笑,舉止得體。
“朕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出來儀宮嗎?”北冥爍負手而立,看到那抹美麗的身影只有厭惡與不耐煩,當著外人的面便出聲質問。
“皇上的確說過,但臣妾終日待在深宮,難得妹妹回來一趟,若是不見見少不來讓人說三道四,以為我們卿府姐妹不和。”卿子鴛未將北冥爍的指責放在眼裡,言辭間打著卿府名義,全然一副卿府好女兒的姿態。隨後她望向卿雲歌,目露關切,“許久未見,四妹妹倒是消瘦了不少。”
“比不來二姐清閑,身居後位,又有諸位嬪妃幫襯。”卿雲歌淡淡然一句話,從她平靜的面色裡看不出有何壞心,但細想之下,又能覺察出她對卿子鴛的不待見。
在後宮之中,清閑可未必是件好事,妃嬪多了更是說明不受寵。
然卿雲歌著實沒心思與卿子鴦爭鋒相對,她諸多煩心事尚未解決,花時間應付別人後宮的女人,只會徒增煩惱。
“四妹妹的伶牙俐齒一點未變。”卿子鴛笑,眼中滿含嘲諷之色。
“我估摸著後日大姐就該到家了,卿府二房一脈已是凋零,所謂長姐如母,你們大婚時大姐未能參加,後日你二人回府用膳吧。”卿雲歌先是對北冥爍說,而後警告卿子鴦一句,“你若想回府找事,便不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