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裡火光沖天,那耀眼的紅色將其他的色彩掩蓋,奪目得很。
兩道身影交相輝映,起起落落,一來一去皆是心懷殺意,出招極狠。
地上的黃沙被氣流帶動,以兩人為中心旋轉飛舞,如同沙漠裡的龍卷風一般,而在中心的兩人絲毫不受影響,出手越發狠厲。
卿雲歌目光始終堅定如初,不受青魄劍靈的共鳴所幹擾。
“你之前不也想要讓拂蘇複活,不如與我聯手。”左丘天朗橫劍擋住裂天鞭一擊,說話間已然出招刺向卿雲歌。
“我是想讓拂蘇師兄活過來,但我從未想過犧牲別人的命來換!”卿雲歌身影虛晃而過,黑發被擦邊而過的劍氣揚起,身影斜飛,長鞭揮出。
“那是你愛得不夠深,如果換做弒千絕,你就會走上我的老路。”左丘天朗有些癲狂的說著。
在他眼中,卿雲歌偏執的點與他十分相似,他相信那是同類之人。
“我不會!”卿雲歌出聲一次比一次堅定。
若是用她的命來換拂蘇的生,她別無二話,但若犧牲別人,這種事她絕不做。
長鞭與長劍不斷撞擊糾纏,又被對方撤身,百餘招下來依舊看不出誰勝誰負。
卿雲歌眸光一邊,烈火纏身,逼得人難以近身。
左丘天朗有些許忌憚她的真火,打法變得謹慎起來,倘若她如西北大山那日一樣,控制局勢,對自身不利。
然而左丘天朗所存的顧慮,卿雲歌半點未有。
有的人,生來便是瘋子,可瘋子的種類很多種,有些人清醒的發瘋,理智的發瘋,而左丘天朗兩者皆不是,他早已在自己的私慾中喪失了理智,就如墜入深淵的人,遇見了一個能讓他爬上去的人,他會沒有底線的利用對方。
思及此,卿雲歌打法越發淩厲,周身烈火毫無收斂的湧出,似乎要將這整片沙漠變成火海。
兩條火龍盤踞在她身旁,如守護者一般,卻又隨時待命襲擊對人。
龍自雷在哨塔上看著,看著那比篝火還豔的烈焰,目光越發深沉。
若那便是左丘天朗口中的徒弟的話,那這人絕不能留,否則一旦她活著,他與左丘天朗聯手對付她的事情敗露,她定會對付他。
能如此隨心所欲的召喚出火來,那絕不是火元素功法!
龍自雷回身,望著身旁無聲無息,披頭散發的男子,心裡決心越發堅定。
封鬥是高手,但拼死出六刑典獄傷得太重,只能用一次,是個隨時會成為廢物之人,這也是他遲遲不利用封鬥對付雄能的原因,一旦反撲,他這邊會損失不少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術不好,有穩妥之人代替封鬥的位置,他可以把封鬥丟擲去當棄子。
如今他已經和左丘天朗是一條船上的人,即使現在跳下去也來不及了,不如助左丘天朗成事,讓兩人的合作更緊密些。
龍自雷心裡有了盤算,拿出瓷瓶,裡面獨獨只有一顆藥丸,他咬咬牙,捏住封鬥的下巴,將藥丸強行喂進封鬥嘴裡。
封鬥雙眼無神,像個木偶人一樣任由擺布,無動於衷。
一刻鐘後。封鬥眼中漸漸有了憤怒,龍自雷此時對封鬥下達暗示。
“殺掉額間有紅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