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太尉和遲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簡直吵的不可開交。
白落幽嘴角抽搐的看著這一幕,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長安撩了一下自己額前飄著的兩撮劉海,淡淡的道,“唉,這本南蠻毒籍,是小爺兒去你書房拿的,你就不要再互相責怪了,怪就怪在,小爺兒聰明絕頂啊。”
遲夫人面色猙獰的盯著長安。
“你個小兔崽子,竟然敢進我們遲府的書房,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為什麼我們一點都沒察覺。”
長安偏頭看了一眼步寒,步寒朝他微微搖頭,示意暫時不能將他的身份捅出去。
他點了點頭,拍著胸脯道,“這有什麼難得,那些百姓不就被關在書房下的密室裡嗎?而且遲老頭,還將開啟密室之門的機關放在夜壺裡,可讓我好找一通,小爺兒單槍匹馬,就闖進了你們府上的密室,三進三出,都沒有被人發現,只能說,你們太笨了。”
遲太尉老臉一紅,他將機關放在夜壺中。
這個小子,連這個都能猜到。
步驚瀾抬起寬袖,一身緋紅色的衣袍,襯得他愈發丰神俊朗。
“拿下。”
一聲令下後,周圍潛伏的暗衛瞬間出動,將遲太尉和遲夫人扣押而下。
“王爺,遲府中的百姓……”
白落幽看向說話的那名暗衛,“你是傻了嗎?製出解藥的是他,還是我啊?”
那名暗衛怯怯的看了一眼白落幽,旋即又單膝跪在白落幽面前,“王妃,遲府中的百姓,還等著你救治,王妃……”
白落幽瞥了他一眼,被風花攙扶著,身影如弱柳扶風,可憐兮兮的,但那越是清瘦嶙峋,越是悽慘破敗,就越是有一種頑強朝上生長的韌勁。
風呼嘯而起,捲起她的片片衣角。
一襲素白衣衫,神色冷清。
“你們先將遲府的百姓安頓住,解藥隨後就會送到,通知家中有失蹤市口的百姓,過來認領。”
說罷,她轉身,朝王府中走去,卻轉頭看向玉絕塵,“還不趕緊跟上,我的傷,還需要再處理一下。”
玉絕塵連忙撒腳丫子,跟了上去。
步驚瀾看著她的背影,她從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泡給他。
長安嘆了一口氣,走到步驚瀾身旁,同樣像一個望夫石一樣望著白落幽的背影。
看他娘這個樣子,怕是連自己也恨上了……
“都怪你,沒什麼事兒,幹啥要瞞著我娘,現在好了吧,我娘不願意了吧,生氣了吧,連我都不搭理了。”
步驚瀾幽幽的垂頭看向長安,“前幾日題名道姓的叫本王,你叫的開心了?”
長安臉色一僵,咬了咬牙,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著白落幽的身影跑了過去。
黃泉跟在步驚瀾身後,心中默唸,好自為之。
白落幽躺在床上,臉上的冷汗一波一波的出。
右肩上的傷,三番兩次的被折騰,一次又一次拆開紗布,再包紮上,說不疼那是假的。
但,她更氣的是,步驚瀾和長安,竟然瞞著她……
他們父子倆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倒是將她這個當孃的瞞的死死的。
“你忍著點,已經不能再上麻藥了。”玉絕塵看著重新滲血的傷口,眼中閃過一抹不忍。
白落幽咬著牙,微微點頭,閉上眼睛。
撕裂般的疼痛從右肩處傳來,她的身體 不受抑制的劇烈顫抖了一下。
直到處理好之後,白落幽才鬆開口,無力的道,“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