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陳家老二嗎?”一個虛瘦的男子朝屍體張望,透過那青黑的臉色,認出那張臉,正是自己整日結伴去賭坊的陳老二。
一個人開了腔,另外幾個也跟著附合,“對啊,這陳老二都聽說失蹤了十幾天了,竟然死了……咱們城裡好像還失蹤了不少人,那些人不會都死了吧?”
“那可真說不定,陳老二旁邊那個,斷手的那個,好像是許大伯家的兒子。”
……
一群人說開了,竟然不覺得害怕,站那裡聊起來了。
長安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有幾個已經溜回寺裡的人,添油加醋的將那幾具屍體的事情,說給了大家聽。
登時,整個寺廟弄得人心惶惶。
一個老婦突然跪到在地上,朝著佛祖不斷哀求,“佛祖啊!我天天都來上香,只求你,將我兒子平安的還回來,他不能死啊!我們家就這一個獨苗苗了。”
“我們的孩子,不會也已經死了吧!求求佛祖顯靈,救救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吧!”
“每次來抽籤,都是上上籤,前前後後為寺裡捐了不少香火錢,只求佛祖保佑我相公平安回來,我情願折壽十年……”
步華庭站在主持身旁道,“主持,現如今該怎麼辦?”
主持搖頭嘆了口氣,“先安撫百姓吧!”
步寒和長安坐在寺廟的廂房中,神色嚴肅沉靜。
一夕之間,彷彿長大了。
“我們得趕緊下山,去找我爹和我娘。”長安看了看天色,現下已經快傍晚了,這件事拖不得。
“好。”步寒點了點頭。
兩人正準備下山的時候,步華庭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山口。
步寒和長安停駐腳步,“爺爺。”
步華庭輕輕嘆了口氣,端詳著步寒那與自己兒子小時候師父相似的臉龐,眼眶有些溼潤,他背過身子,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宣紙。
揹著身子遞給了步寒,“這上面的名字,都是我這些年,為你籠絡的勢力,有朝中大臣,有邊關將士,他們與池南王亦有交情,他們會幫你的。”
是啊,這是他謀劃多年的事。
步寒接下宣紙,收好放在自己胸前,道,“爺爺,我走了。”
“去吧。”步華庭點了點頭,沒有回頭,朝寺裡而去。那身陳舊的僧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步寒轉頭對長安道,“走吧。”
回到王府,已經是傍晚了。
街上沸沸揚揚的傳著失蹤的人都已經變成怪物而死的事情,青光寺上發生的事情,也被一傳十,十傳百,鬧得人心惶惶。
白落幽站在視窗,聽著風花進來稟報的事情,面色漆黑如墨。
她對坐在她對面的步驚瀾道,“屍體出現在青光寺,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尚不可判定。”步驚瀾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