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又哭不出來了。
他鼓起腮幫子,瞪了眼說話難聽的爹,再擔心地看了眼神色淡定地娘。
孃親……不傷心嗎?
老大夫一嘆,開口說道:“夫人她脈象混亂,似是中了毒,恕老夫醫術不精,實在難解,公子還是另請高明罷。”
雖然白落幽服下了解藥,不過還是有稍許的毒素殘留體內。
步驚瀾冷笑,語氣刻薄,“請?既治不好,死了便死了。”
老大夫一愣,沒見過如此絕情之人,此人當真是那床上女子的夫婿?
長安臉色漸變,氣惱極了。
在老大夫走後,他也把親爹推出門,氣呼呼地瞪著他,“爹,你太過分了,你滾出去,我再也不要見你了。”
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步驚瀾就站在門口,修長身姿微斜,那俊美如神坻般的臉上帶著寒意和冷笑。
“喜歡看本王擔憂之相?白落幽,你還真是自以為是。”
咬牙落下一句話,他甩袖即走。
若不是他偶然回頭,還不知這女人如此心機,還騙他。
將親爹趕出門後,長安小心翼翼回頭看親孃。
她靜坐在床上,一手撐著下巴,美眸微垂,不知是在想著什麼。
這副模樣倒映在長安眼中,反倒成了她傷心難過得不可自抑的模樣。
長安心疼,哼哧哼哧跑去,僵硬著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奶聲奶氣地安慰著,“娘不傷心,娘還有長安呢。”
美眸一抬,她好笑掐了掐長安肉乎乎的小臉,“傷心什麼?他早看出來了。”
“誒?”
長安呆滯,有些未能反應過來。
在出門前,對她的擔心都要溢於言表,出個門,突然就愛答不理,可見……
是聽到她和長安的對話了。
嘖,應該更小心些才是。
……
天色漸晚,她踏入客棧大門時,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飯菜香味,這味道……
她已經聞了有六年之久。
香味入鼻之時,便知是步驚瀾親手做的菜。
雙眼微亮,她加快了腳步,尋著香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