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花明喜站在書房中,對步驚瀾道,“王爺,王妃平安回來了,王妃在將軍府和……”
“不用和本王稟報了。”步驚瀾握著手中的狼毫筆,腕骨用力,潑墨入畫,神情淡淡,目光幽深。
“是。”明花明喜退出了書房。
步驚瀾看著宣紙上的畫,是白落幽身披白色狐毛大氅,站在梅樹下,笑意盈盈的模樣。
半晌,他擱下手中的筆,一手負後,朝外走去。
大圓桌子邊,長安坐在白落幽身旁,殷切的給她碗裡夾著菜,“娘,你快多吃一點,一定要多吃一點,你看你都瘦了。”
白落幽看著自己碗中堆得像小山堆那樣高的菜,嘴角莫名抽搐了一下。
她重新拿了個碟子,自顧自的吃著。
念兒坐在她另一側,邊吃邊道,“王妃姨姨,你怎麼不理長安啊?是不是長安惹你生氣了。”
白落幽夾了個青菜,擱在她碗裡,“吃你的飯,別說話。”
步驚瀾從外走進來。
風花屈了屈膝,“王爺,奴婢去再給您添副碗筷。”
“好。”步驚瀾淡淡的走到一張椅子旁,正要坐下。
念兒突然從椅子上跳下來對步驚瀾道,“王爺姨夫,你要坐這裡,我娘說,夫妻是要坐在一起吃飯的,你快來坐這裡。”
步驚瀾看著念兒坐過的地方,飯桌上,一片狼藉,眼眸微暗。
一向有潔癖愛乾淨的他,竟然走過去,從容落座。
白落幽面無表情。
雪月眼疾手快的去將步驚瀾面前的桌子收拾了一下,旋即讓風花盛了粥,擱在步驚瀾面前。
步驚瀾拿起筷子,夾了快鵝肉,眸光微微移向白落幽,筷子在半空中頓了頓,拐了個彎,落在了白落幽的碟子上。
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瞬間凝固。
步寒等人老老實實的扒拉著自己碗中的飯菜,長安緊張的看著白落幽。
娘會吃嗎?
娘要是吃了,是不是就說明,娘原諒他們了?
娘快吃啊!
然而,白落幽視若無睹,甚至頗為嫌棄的將那塊鵝肉夾到了那堆的像小山一樣高的碗中。
末了,她放下筷子,“我吃好了,風花,備水沐浴。”
長安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怒瞪了一眼步驚瀾,都怪你,我娘到現在都不稀得搭理我們。
步驚瀾看著長安的眼睛,眉頭微皺,吃你的飯。
長安別過頭,哼。
白落幽淡淡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趁著風花燒水的功夫,自己去了藥房。
“你娘這幾日,總去藥房做什麼?”步驚瀾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才出聲問道。
長安悶悶不樂的說,“我哪知道啊,我娘一進去,就將悶反鎖了,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讓進去。”
步驚瀾隨便吃了幾口,就沒胃口了,他站起身,要往臥房去的時候。
風花神出鬼沒的攔住了他的腳步,怯怯的道,“王爺,王妃吩咐了,王爺那麼愛睡書房,那就一直在書房睡著吧……臥房,就別進了。”
步驚瀾眼中劃過一絲慍怒,好,好的很。
連房間都不讓他進了!
“本王知道了。”步驚瀾甩袖離去。
而白落幽,站在一個人體木樁前,眉頭緊鎖。
木樁上,很少標有穴位,關節,骨骼,但白落幽的腦海中卻自動放映折一個三維人體結構,每一個穴位,每一根筋脈,每一根骨頭,每一個關節,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