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是?”
“西城區第三人民醫院停屍房斂工。”
“別這麼嚴肅,我們就普通聊一聊而已。”
聊一聊需要開錄音筆麼!?
“哦。”
“大學裡有談過戀愛嗎?”
這個問題伍今汀得好好回憶一下,明明就是不久之前的事兒,卻感覺記不怎麼清楚了,可能因為現在腦子有些亂。
“……好像沒有。”
“確切一點。”
“反正我真沒和曲重久談過。”
何佑櫻依然保持著笑容,關上錄音筆:“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
伍今汀被放回了家,帶著手腕上被手銬勒紅的印記以及公安局安排監視他一舉一動的眼線。
特案組連夜開了場會。
首先發言的便是何佑櫻:“伍今汀,95年二月份出生,二十三週歲,2017年六月畢業於b市城市管理職業學院。根據資料對比,可以確定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伍今汀封存了2017年後半年到2018年曲重久去世時的記憶,然後去掉這一年多的時間,前後兩段記憶竟然無縫連線了起來。
“那就是曲重久死之後的事兒?”宋警官問道。
何佑櫻點點頭。
“我們現在只需要找到能定他罪的東西就行了,兇手肯定是他。”宋警官鬆了口氣,“老言,交給你了。”
都是人精,誰逃得過誰的眼睛。
伍今汀躺在沙發上,即便是看毫無尿點的深夜綜藝也依然無法入睡。一閉上眼,腦子裡就開始迴圈播放今天看到的那些照片。他一度懷疑是警察做了偽證。
深夜,一個人,敲門聲。恐怖三大元素集齊了。又是敲的三下。他趕緊起來開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那個陷他於危難中的人,亦或鬼?
“我現在看著你真是巴不得揍一頓。”
曲九滿臉問號,還以為他會先問自己怎麼找到這兒的呢:“為什麼?”
“哪兒來那麼多為什麼!?”伍今汀走窗邊掀開簾子往下看,果然跟著他回來的那輛車還停在樓下,“那你他媽為什麼纏著我不放!?”
曲九完全不懂他莫名其妙發的是哪門子脾氣:“得,我還是走好了。”
“走屁啊走,來都來了,喝兩杯。”
“我不喝酒。”
那可樂也沒見你喝。
“坐那兒,坐好。”
管你他媽喝不喝,你就是顆安眠藥,你在這兒坐著要不了多久就能給人哄睡著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伍今汀一罐啤酒都沒喝完,倒沙發上就開始呼呼大睡。
今兒沒那麼迷糊了,還做了夢。夢裡面的房間格局不大,像單間配套的,雙人榻榻米,有生活痕跡。不知怎麼的,他就往裡走,裡面是衛生間,一推開衛生間的門,整個夢的色調就變得猩紅,像步入了張血盆大口裡。狹小的衛生間裡竟擺了張浴缸,浴缸裡竟是血泊!
驚醒過來的人一時間呼吸急促,心跳劇烈。身邊人已經不在了,天也已經大亮,果然這鬼還是晝伏夜出的東西。不過噩夢的餘韻久久未能消退,猩紅的浴室場景還在記憶裡反複播演。
荒謬至極卻又真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