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打工的地方,在哪來著?」
「……蛤啊啊啊?」
目瞪口呆的等級已經越過,兩人開始有點生氣的樣子。但我♀)對這個男生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嘛!
「餵我們這桌點菜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瀧!去十二桌給客人點菜!」
「這個,不是我們點的吧」
「瀧!跟你說了松露巧克力沒了吧!?」
「什麼時候能結賬啊?」
「瀧,別在那礙事!」
「瀧,你給我用心點!」
「瀧!」
這裡同樣是過於高階一般人不會去的義大利餐廳。四面圍住中空的二層建築,輝煌發亮的吊燈垂下,電影中見過的那種大吊扇在天花板上回旋。立花瀧是戴著蝴蝶結的服務員,而晚飯時間的這家店鋪裡,已經如地獄一樣繁忙。
我♀)弄錯了點餐,弄錯了上菜,被客人嘟囔,惹同事生氣,像是在濁流中一樣身不由己。餵我♀)可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吶!再說根本就沒打過工好嗎!再說這不是在夢裡嗎!啊受不了了,這個惡夢要什麼時候才醒啊!?全都是你,立花瀧這家夥!
「——那邊的小兄弟」
「誒,是!」
正好經過這個聲音的我♀)連忙轉過身來叫「小兄弟」怎麼反應的過來嘛)
嗚啊。開襟襯衫金色領結手上好幾枚個頭不小的金晃晃的戒指,一副流氓樣。啊,但是這種感覺的人,如果是去我們旁邊的城市的話,車站前多得很。比起其他如明星派頭的人,這個反而更有親切感。帶著哂笑的聲音,他對我♀)說。
「披薩裡,好像有牙簽誒」
「誒?」
地痞男拿著的羅勒披薩最後一片斷面上「刺上來了哦!」給人這種感覺的牙簽輕輕插在上面。這是客人在開玩笑嗎,我♀)正感到困惑的時候,地痞男的笑容和剛才毫無改變繼續說道。
「這要是吃到了可就危險了!幸虧我還看到了。……要怎麼辦?」
「誒……」
是您自己插上去的嗎這種話我♀)果然還是問不出口。我♀)曖昧的笑容下,他的笑容卻刷的一下消失了。
「我問要怎麼辦!?」
噶嚇!膝蓋上頂桌子突然大喊道。店內的喧嘩瞬間像被冰凍起來一樣,我♀)的身體也僵住了。
「——客人您好!有什麼吩咐?」
出現的女性把我♀)推到一旁。瞥我一眼小聲道,「這裡沒你事兒了」。身後有人拽著我一路帶回到後臺。前輩一樣的男性服務員說道,「你今天,很怪誒?」一副擔心的樣子.「——實在非常的對不起!」向著地痞男深深鞠躬的女性的身影,收束在眼角。店裡的喧囂,也像在調整音量鍵的旋鈕一樣再次返回到之前的水平。
我♀)手裡推著的,是足有除草機那麼大的業務用除塵器。店裡的營業終於結束,吊燈的明亮止息,桌布從所有桌子上撤下,有人擦桌子,有人檢查冰箱的倉儲,有人在收銀臺前操作電腦。
而幫我解除困境的女性也正在一個個細心的抹桌,我♀)則從剛才開始就在等待說話的機會。稍稍打卷的長發從側臉看不到眼睛,讀不出表情。但華豔的嘴唇無比確信的在優雅的微笑。手腳纖細腰身也不遑多讓的盈盈可握,小白兔也很大,簡直就是個美人胚子。那值得誇耀的胸部上掛著的名牌上寫著「奧寺」,這可終於被我♀)逮到機會了。
「——奧寺小姐」
不加多想喊出之後,後腦勺馬上吃了個爆慄。
「這是前輩好不好!」半開玩笑的樣子,給我♀)爆慄的男人一手拿著選單返回去了廚房。原來是前輩啊。這次不會錯了!
「那個,奧寺前輩!剛才……」
「瀧君。今天真是災難一樣吶」
前輩轉過來,直視著我,若有若無瞥向天花板卷度適宜的長長睫毛,美女教科書般的杏仁眼,讓人心癢癢的聲音。我♀)喜歡您!幾乎當下就想這麼說出來。感到臉頰好像有點發紅,我♀)馬上伏下了眼睛。
「那個,該說是災難嗎……」
「那個人,絕對是雞蛋裡挑骨頭。但沒辦法啊最後還是給他全部免單了」
倒沒有特別生氣的樣子,前輩把抹布反過來,擦起別的桌子。「那個」正準備繼續剛才的話的時候。
「呀,奧寺小姐!」
是別的服務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