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杯放在桌上,我♂)也看起自己的手腕。一直隨身攜帶的那個護身符。比線要更加粗大的橘色顯眼的繩結纏繞在手腕。
……誒?
這,確實是——
「確實是很久以前,有人給我的……就當成護身符,一直戴在手上……」
頭部深處,再次開始生疼。
「是誰呢……?」
小聲的呢喃,就是想不起來。
但,對這個繩結來源的追溯必然會帶來什麼,我♂)不由得這樣感覺。
「……我♀)說,瀧君也」
溫柔的聲音下我♂)抬起頭,前輩一副擔心的模樣。
「要不要……也先去洗個澡?」
「洗澡……是……」
但我♂)的視線馬上離開前輩。再次打量起組紐。現在不想起來什麼的話可能就永遠無法想起了,懷著這樣的心情,拼命的在記憶的漩渦中探尋。宴會也在不覺間沒了聲音。秋蟲的鳴叫,靜悄悄的彌漫在屋子裡。
「……我♂)曾經聽作組紐的人說過」
那是,誰來著?溫柔嘶啞而又沉靜。就像是遙遠的故事一樣。
「繩結,即是時間的流動。撚轉,回繞,返回,聯結。這就是時間。這就是……」
秋之山,澤之音。水的氣味。甜甜麥茶的味道。
「這就是,usubi——」
像是化學反應一樣,風景在記憶中暈開。
山上的神體。奉納於彼處的,酒。
「……那裡的話……!」
我♂)從如山的書本下面抽出地圖,展開。那是在一傢俬人商店裡找到的滿覆灰塵的三年前的系守町地圖。還只有一個湖時候的地形。獻上酒奉納的那個地方,應該離隕石破壞的範圍很遠才對。
如果去到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有酒的話。
我♂)把鉛筆拿在手裡,尋找著記憶中的地形。那是在神社北端的地方,凹火山口地形。筆尖在地圖上飛速的點選。
前輩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但我♂)已然完全沉浸在眼前的地圖中。
……君。……taki君。
有誰,在喊我的名字。女孩子的聲音。
「taki君,瀧君」
帶有哭腔的確實的聲音。遙遠群星的閃爍一樣,寂寥而震顫的聲音。
「不,記得嗎?」
在此時醒來。
……是了,這裡是旅館。我♂)趴在窗邊的桌子上睡著了。拉門的對面,傳來前輩和司熟睡的氣息。房間異樣的靜謐。既無蟲鳴和車響。也無風吹和草動。
我站起身。衣袖翻動的聲音也在此時讓人心驚,窗外,幾許泛白。
我♂)看著手腕上的組紐。剛才那少女的聲音,回響,還淡淡殘留在鼓膜上。
——你,是誰。
向甚至不知道名字的少女發出的試問。
當然,沒有回答。但,算了。
奧寺前輩·司:有一個地方我♂)必須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