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想要跑起來的慾望,我♂)開始一點點攀登臺階。風中帶著花香,西服微微膨起。臺階之上,她站在那裡。但無法直視那個身影的我♂),只是用餘光捕捉她的氣息。那股氣息,開始沿著臺階下降。她的靴音,悄然被春的大氣裹入。我♂)的心髒,在肋骨中躍動。
我們低著頭互相走近。他什麼也不說,我♀)也什麼都說不出來。就在無言之間,我們錯身而過。那個瞬間,身體內側心被直接揪住一樣,我♀)的全身一下籠罩在苦澀中。這絕對是錯誤的,我♀)強烈的這樣想道。我們是互不認識的人的事實絕對是錯誤的,不可能的。那是違反宇宙的架構,命定的法則之類的東西的。所以,
所以,我♂)轉身,幾乎是同樣的速度,她也看著我♂)。背負東京的街道,大睜開雙瞳,她站在臺階上。她長長的頭發,被如夕陽一般顏色的發結所裹挾。我♂)全身,微微顫動。
終於相遇了。終於相遇了。這樣下去勢必要哭出來,而發現這種情感時,已然淚眼婆娑。看到我♀)的眼淚,他笑了,我♀)也含著淚花笑了。將預感滿滿融解其中的春日的空氣,只是大口的吸入。
接著我們,同時張口。
如打著節拍倒數的孩子們一樣,我們的聲音整齊劃一。
——君之名。
全文完
後記
會寫這本小說,其實真的沒有想到。
這麼說可能會對各位讀者失禮,但確實和「君之名。」最適合的還是動畫電影這種形式,我是這麼認為的。
本書「君之名。」是我導演的將於2016年夏天公開的動畫電影小說版。就是俗稱的電影小說化,但實際上在寫這篇後記的時候,電影還沒有完成。距離完成大概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所以小說版得以先行問世,所以呢,電影,小說,哪一個才是原作的問題,出現了微妙的空間。藉由寫這本小說,我自己也有新的認識。三葉的神經真的有點大,瀧對於女性真是不知道怎麼應對之類的。對電影的後期收錄讓各位演員和聲優進行聲音收錄的工作)也出現了一定的影響。像這樣互相補正一樣創作電影的方式,或者說書寫小說的方式於我還是第一次,說實話十分新鮮。
小說和電影在故事的大綱領上雖然沒有區別,主視角卻稍有差距。小說版是瀧和三葉的第一人稱,也就是隻以這二人的視角推進。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並沒有描述。另一方面,電影卻是第三人稱——也就是鏡頭所反映的世界。所以,對瀧和三葉以外的眾人進行「俯瞰」的場景也不在少數。兩方自然都各有其獨特的魅力,但媒體的本質屬性上的特點決定其必然會是相互補充的。
小說雖然是一個人完成,電影卻是合力構建之物。「君之名。」的指令碼,是和東寶電影公司)的「君之名。」團隊經由數月打磨出來。製作人川村元氣老師總是當機立斷說出意見,我雖然私下有時會覺得不妥對待重要的事情過於武斷),但一般都是川村老師在帶著我走。
另外,在自家和電影製作室寫這個小說的比例,基本上是對半開。但這篇小說能夠完成必須要感謝電影的作畫監安藤司老師。不是說從安藤老師那裡得到了什麼啟發,而是安藤老師對於電影近似於獻身一樣的付出,得以讓我在電影製作無比忙碌的現場仍然能獲得一絲安心,從而擠出創作小說的時間。
然後要說的,就是為電影擔當音樂的radps的裡當然沒有bg的播放,但radps歌詞的世界也給這個小說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電影「君之名。」中音樂所承擔的角色固然重大,在電影和小說中分別是如何登場演出的,諸位如能親自確認的話是我的榮幸做到這點的前提是也觀看了電影。請大家務必捧場!)
剛才說了「和「君之名。」最適合的還是動畫電影這種形式,我是這樣想的」,但那時因為電影版,是由上述的諸多才華橫溢的各位創作的結晶,是遠遠淩駕於個人能力之上的存在。
但我最後還是寫了小說版。
心情就在不覺間轉變成為,想要去寫。
理由是,世間就有瀧和三葉這樣的少年少女。這篇故事當然是幻想類作品,但我相信在哪裡有和他們有著類似經驗,類似思緒的人們。失去了重要的人和場所,但仍然決定要與之抗爭。現在還未相遇,但總有一天絕對會相遇,這麼相信並且伸出手的人。而這種想法,有必要用和電影的奢華不一樣的厚重性來進行描寫,這就是我寫作本書的理由。
非常感謝各位能夠購買並且閱讀本書。上傳者:非常感謝各位能下載並且閱讀此書。)
二零一六年三月 新海誠
解說
川村元氣
「拜託由您來寫解說」
 ix·的會議室裡新海誠這麼說道。
日本動畫製作公司,新海誠前幾作均由此公司製作
突然的請願讓我有些狼狽,「解說」這種東西應該是由第三者視點來客觀進行的,我是這麼回答的。
我是「君之名。」的製作人,已經沒有這種視點。
但新海誠仍然沒有退讓,十分堅決讓我來寫。
那之後過了幾個月,讀完了小說。非常棒的作品。
而此時也大概明白新海誠拜託我的理由。
他不是希望有人「解說」。而是希望藉由熟識的人將這篇小說誕生的經緯「暴露」出來。
兩年前,和新海誠決定要做長篇電影。
那天晚上,我和新海誠在有樂町的高架橋下的廉價居酒屋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