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臺階坐著,而是登上了食堂的天臺。
食堂只有一層,因此天臺其實離地很近,周祺只要稍稍仰頭就能看到坐在邊緣上的曾望,可他壓根沒想過她會跑到頂上去。
曾望咬著幹癟的包子,盯著他不停地跑圈,全程勻速跟上了發條一樣。
她現在一點也不懷疑他想成為警察的決心,目前為止,他大概是她見過的最為自律的人。
書包裡手機震動了好幾下,曾望慢吞吞地摸出來點開螢幕掃了眼,十幾條微信訊息,都是來自昨晚剛加上的陌生人。她一條條點開來看,都是找她聊騷的。
這個微訊號是張瑤給她的,頭像是個半裸的女人,穿著一件低胸裝,胸前兩顆球要露不露的,兩隻眼睛飽含春情,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曾望初看時就一陣惡寒,想不通男人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但張瑤說用這種頭像“咬鈎”率會很大地提升,她也就沒換掉。
“美女,頭像是你本人嗎?”
“是啊。”曾望面無表情地按鍵回複,末了還發了個害羞的表情。
對方很快就回複了:“奶子很大啊,經常被男人玩嗎?”
曾望磨了下槽牙,臉頰肌肉發緊。
她頓了下才回過去:“哥哥你說什麼呀,真壞~”
這是張瑤教她的,說男人都喜歡會撒嬌的女人。
曾望點了傳送後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抖也抖不掉。
那邊回得很快:“一大早的看得哥哥都受不了了。”
下面是一張圖片,是男人的私密部位,內褲掩蓋著一大捧凸起。
曾望覺得頭皮一緊,有些惡心反胃。
她點了那人的頭像,卻在要點“刪除”時停了下來,她蜷了蜷手指最後也只是退出了微信。
她把手機扔進書包裡,看向底下的操場。
從晨光熹微到太陽躍升,周祺大概跑了近十圈才在臺階前停下,他彎腰喘了會兒氣,額際的汗水在日光下閃閃發光。
曾望眯了眯眼,他汗涔涔的樣子在她眼中卻十分清爽。
周祺彎腰扶了會兒膝,起身時汗水隨著他的動作墜地,他又往臺階上找了找,除了幾個在背書的同學外沒人坐在那。
曾望看到他轉動腦袋四顧的動作時心裡頭不知是什麼感覺,就像是傾倒了一杯白開水,心情是濕漉漉的,可是無滋無味。
周祺突然抬起了頭,曾望嚇一跳,立刻把身體往後一仰直接躺倒在地上。
約莫過了一分鐘,曾望小心地坐起身,往底下瞄了眼,沒看到他的人,她這才把身子板坐直,百無聊賴地盤著腿,直視著初生的太陽,直到雙眼幹澀刺痛才眨眨眼,起身提起包離開天臺。
……
周祺洗了把臉後才去教室,他習慣性地往之前的座位走,到了跟前才記起他昨天換了座位。他立刻回頭往曾望座位看去,空空如也。
沒在操場也沒在班級,一大早地能去哪?
早讀的鈴聲響起,曾望才晃晃悠悠地走向班級,和正下班視察的班主任碰個正著。
“老師。”
曾望不鹹不淡地問好,錯過他往教室裡走。
潘虎目視她的背影皺皺眉頭。
前方有了動靜,周祺一抬頭就看見曾望放下書包坐下,以前他能看到她的側臉,現在只能看到後頸。
早上前三節課,周祺抬頭看黑板做筆記時常被曾望擾了心神,她低頭時他在想她在看什麼,抬頭時他在想她有沒有在聽課,偶爾一兩次她向椅背靠過來,他會緊張得挺直腰板。
她上課時小動作不斷,下課時卻是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總之就是沒回頭看過他,也沒給他和她搭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