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迅速散開,唯有何身歌癱坐在原地。
他崩潰了,看到醫生後面拉著的那架病床,他已經能預料到自己會迎來怎樣的結局。
“幸好你沒亂跑,否則問題就大了。”
這是喻戎的聲音,何身歌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然後,他看到了一席白大褂。
“你不要過來啊!”
“冷靜點,是我。”
何身歌抬起頭,這才認出喻戎那張略帶陰柔的臉龐。
“喻戎,你怎麼穿著這身衣服?”
喻戎沒有回答他,而是先擋在了他與醫生之間,然後用略帶玩味的語氣說道:
“你要被動手術了你知道不?”
“別說了,你剛才去哪了?”
“我去想辦法救你了。躲在我後面,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看。捂住嘴,一點聲音也不能發出來。我叫你出來前,千萬不要出來。聽我的話就能活命,不聽我的死路一條!”
何身歌不知道喻戎要做什麼,可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他閉上眼睛,捂住嘴,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說,把希望全部寄託在了喻戎身上。
喻戎看著醫生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裡也愈加沒底。
他也只是猜測而已,猜測醫生不會攻擊同伴,推測耗到一定時間他們就會回去。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有東西在入侵他的思維,這是這身衣服的副作用,如果不及時脫下,就會跟昨天那通電話對面的人一樣,被同化成它們的一員。
好訊息是,醫生在喻戎面前停下了,壞訊息是,醫生看著喻戎,久久沒有動靜。
身後的何身歌能隱約聽到喻戎越來越急促的呼吸,還有磨牙的聲音。
喻戎需要花大量的意識去構築防禦,他閉上了一隻眼睛,同時不再接收周圍的聲音。
精神上的痛苦讓他捏緊了拳頭,指甲陷進了肉裡。
他感受到自己的意識被一層層地掀開,無論什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這就是人類面對詭異時的無力感,他不會把穿上制服的感受記錄下來,這種體驗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十分鐘過去了。
其他醫生接二連三地推著病床進入走廊,只剩下這最後一個依舊站在喻戎面前。
災難暫時告一段落,倖存者的目光都彙集到了這裡,他們默不作聲,生怕那個醫生會轉移目標。
終於,像是收到了什麼的召喚,醫生轉過身,推著唯一一架空置的病床,快步離去,回到走廊。
走廊消失了,牆壁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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