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荻推開他,貼著身後的烏篷船,瞪他:“真的。”
餘楊點點頭,放她上去了。
周小荻爬上去的時候頗有些狼狽,可餘楊不同,他長手長腳,一會兒的功夫就坐在船舷上看著熱鬧。
等周小荻站穩了,沒理他就自顧自的掀了簾子進了篷內,餘楊跟進來問:“生氣了?”
周小荻沒理他,背對著他將自己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來。
軟白潮濕的後背在暗沉沉的篷子裡像是一塊溫澤的玉,餘楊看著就覺得火起,他走過去手剛落在上面,就被周小荻給拍開了。
周小荻將衣服換好,轉過頭橫他一眼:“離我遠點兒!”
餘楊摸了摸被她拍了的手背,有點委屈巴巴的:“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
餘楊蹲下來,也不管頭發還是濕漉漉的,靠著他:“我今天是壽星呢。”
“壽星也該打。”
“你好兇。”
周小荻實在拿他沒轍了,只能任由著他靠在自己肩頭上。餘楊不說話的時候,安安靜靜的,看上去十分乖巧,可這也畢竟是表象罷了。
坐了一會兒,太陽慢慢從河邊升起,像一個鹹蛋黃一樣,暖暖的掛在樹梢上,周小荻和餘楊坐在一起一同看著。
時間像只小小的蚊子,嗡嗡的就飛過去了。
餘楊忽然說:“小荻,我覺得我們好像過了一輩子。”
周小荻和他嗆聲:“你一輩子就這麼短?”
餘楊想了想:“沒有。”
“那就是。”
可是也沒那麼長,不是麼?
關山月早上起了個大早,將家裡窸窸窣窣的收拾幹淨了,又雜七雜八添了好一些年輕人喜歡吃的東西,還做了碗長壽面。
好不容易捶著腰坐了會兒就開始想七想八。
“老張,你說他們這兩個孩子不是偷偷走了吧?”
張瑞業的眼睛黏在報紙上挪都沒挪:“餘楊不是這樣的人。”
關山月也知道是這個理兒,可她心裡還是擔心著,正想著,門鈴響了,她趕忙站起來往門口走去:“一定是他們回來了。”
一開門果然是。
關山月頗有些抱怨;“昨晚去哪了?一晚上都沒回來?”
周小荻臉有些紅,不知道該怎麼說,餘楊牽著周小荻走進去:“去了外公的荷塘,我帶她去看了荷花。”
哦。
關山月臉上的憂色淡了淡,抬頭看了他一眼,喏喏道:“你小時候都喜歡往那跑。”
餘楊不說話了,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縫補這些年的隔閡。
關山月嘆了口氣,說:“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