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嬅這才道,“我聽我娘說...你二哥近來,似乎與梁府人走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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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
令嬅說是,捏著帕子道,“我爹幾次去看你二哥,管家都說他往梁府裡去看望涅陽大長公主了。這一次兩次的倒沒什麼,可我爹碰上的時機少說也有四五次。這大家不都知道麼,你二哥的母親,一向和涅陽她不和的......”她惴惴地說,“這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是覺得怪怪的,得說與你聽,才放心。”
履霜心頭浮出暖意,微笑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又與令嬅說了些閒話,一直到她不得不回去照看孩子,才做了別。
眼見著令嬅離去,竹茹進了內殿,道,“方才申貴人所說的,奴婢守在門口,都聽見了。”
履霜抬頭看她,“你說...竇憲這程子總往梁府去,是做什麼?”
竹茹仔細地想了想,也百思不得其解。試探地說,“要不,殿下宣竇順或者木香進來問問?”
履霜沉吟了一會兒,點頭,“也好。等過幾天,你抽著空,不拘叫他們誰,過來長秋宮一趟。”
而出了中宮的令嬅,正被採蘋抱怨著,“您怎麼不管不顧的,有什麼話都倒給了皇后?”
令嬅皺眉道,“我們是多年的姐妹,有什麼我覺得不對勁的,自然是要告訴她了。”
採蘋低聲道,“可是如今是什麼時候了?您也該為咱們三殿下考慮考慮。”見令嬅沒有說話,她加意道,“現如今中宮式微,廣陽宮那兒也失寵許久,不管是中宮位還是東宮位,變數都大著呢。”她想到申令嬅母子皆蒙恩寵,一顆心更搖搖欲墜了,歆羨地說,“什麼時候,您和三殿下能更進一步就好了。”
“別胡說。”令嬅轉頭,面色沉沉地斥責她。
採蘋一驚,忙低下了頭。
令嬅道,“人的慾望一旦起了頭,是永遠沒有止境的。你今天想要這個,明天肯定又會想要那個,一天一天的,除了讓自己累,又能怎麼樣呢?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別再說剛才那些話了。”
履霜考慮的詳盡,然而不等她宣召竇順進宮,便聽聞了一個令人驚詫的訊息:宋斐被參。
“...他離京被流放,也有四年了吧。聽說朔方郡地偏氣溼,他在那裡過的苦不堪言,終日閉門不出。怎麼會和人有了矛盾被參呢?”履霜問。
竹茹低聲道,“聽說他看上了一戶人家的女兒,欲納為妾室,派人往她家裡送了許多聘禮。不想人家早訂了婚了,一根索子吊在了房樑上。”
“那他究竟知情不知情呢?”
“誰知道呢。”竹茹道,“只是在老百姓心裡,一個女人為逃婚吊死在房樑上,光是這個,已經足夠讓他們義憤填膺。何況宋斐的身份又不是尋常人。”
履霜嘆了口氣,“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端看陛下如何斷吧。”
“蔡倫傳訊息來,說陛下知道後,很惱呢。”竹茹悄聲道,“可宋貴人得知了此事,立刻去求見了太后。太后叫去陛下叮囑了幾句,他也就答應粗審了。”
履霜淡淡一哂,“其實何必太后出面?宋月樓自己就是最好的情面。”
這天午後,履霜歇完覺起來,竹茹領著雁書進來報,梁貴人請皇后殿下過去一聚。
她聽了,不由地問,“平白無故的,怎麼想起聚一聚了?”
雁書笑道,“涅陽大長公主那兒得了上好的海鮮,送了一份進宮裡,給我們貴人。她啊,想著宮裡幾位后妃都愛吃海鮮,索性做個東道,大家一同樂一回。”
履霜笑道,“算了算了,本宮是再懶不過的,下次吧。”
雁書忙道,“別呀,殿下一不去,我們貴人的宴開著還有什麼意思?”又道,“我們貴人還請了所有小皇子小公主呢。殿下一向喜歡孩子,便是懶的動筷子,也只當這是個難得的機會,過去一同玩鬧一回吧。”
履霜聽了,意動起來,答應著說,“那等本宮進去更個衣,就過去。”
雁書笑道,“好,奴婢出去等您。”
稍後履霜去了梁玫宮裡,發現申令嬅帶著三個孩子,早到了。梁敏也罕見地出來了,默默地坐在角落,見她過來,神情怔怔的。
幾位妃嬪一齊行了禮,後梁玫請眾人落座,一邊吩咐雁書安放杯箸。又叮囑,“先別上酒水,也別上瓜果,仔細沖剋了,鬧壞肚子。撿些桂花釀,熱了過來。”
雁書答應了,帶著宮女們上了鯧魚、蛤蜊、櫻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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