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劉肇正在百無聊賴地練著字,聽蔡倫傳,沁水大長公主來了,一下子開心了起來,放下筆去門口迎她。
沁水很快就到了,半蹲在侄子面前,輕言細語地和他說著話,擁著他往裡走。但幾句寒暄的話之後,很快她就切入了正題:兒子快要到入學的年紀了,可惜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先生。丈夫又不管,新納了個小妾,懇請陛下下一道旨幫幫她......
蔡倫在旁聽著,都覺尷尬。不知這位公主為何這樣不要麵皮,每每進宮,都對著年幼的侄子說這些家長裡短。即便是他們這些伺候的人在,也毫不避忌。發起懶來,又聽了小半個時辰,終於耐不住了,尿遁出去了。
殿門被關上,沁水喋喋不休的抱怨也止住了。劉肇同樣如此。下了座位,急急地扯著她的袖子問,“姑母,你上次說的人,帶到了嗎?”
沁水把手指放到唇邊,“噓”了一聲,指著穿著婢女服的女人道,“陛下交代,我怎麼敢遲疑?今天就帶她過來了。”
劉肇連聲地說著好。學著大人的樣子,故意地威嚴地問女人,“你叫什麼?抬起頭來。”
女人順從地抬起了頭,卻又目光微微下垂,顯見的深諳宮廷禮儀。
“妾竇芷,參見陛下。”她這樣說。
“什麼?他處死了誰?”壽康宮裡,履霜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竹茹鼓足勇氣地又說了一遍,“...鄧將軍處死了新陽侯。”
新陽侯,那是光烈陰皇后的母族後代。孝明皇帝的表哥,也是他第一任皇后的兄長。就連先帝見了,都必須尊稱一聲舅舅。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被鄧疊處死了?
履霜急切地問,“那原因呢?”
“鄧將軍說,新陽侯擅射皇家獵場裡的御鹿,這是大不敬,所以應當處死。”
“胡鬧!天家的親眷,什麼時候輪得到他來指手畫腳?”
竹茹無奈地悄聲道,“況且奴婢聽說,實情是新陽侯不滿鄧將軍如今專權,在酒樓內出語不遜,諷刺侯爺不在,他佔山為王。又譏笑他的寒門出身,所以鄧將軍這樣做。”
“我想也是。”履霜慍怒地說,“鄧疊那裡,誰給過他旨意?你去宣他過來!”
鄧疊很快就奉召過來了。
履霜見他進門,先忍著氣說了聲“賜座”。他拱手謝過,坐了下來。
履霜斟酌著語句,“本宮聽說,新陽侯......”
她剛開了個頭,鄧疊就截斷了,“新陽侯辱及太后同陛下,所以臣斗膽,處置了他。”
履霜再想不到他會用自己做擋箭牌,怒極反笑,“辱及本宮?”
鄧疊自然地說是,“汙穢之語,恐擾殿下清聽,就不說了。”
“好,好。”履霜冷笑了起來,“將軍既然是這個態度,那麼就請出去,不要再在本宮面前放肆!”
鄧疊平淡道,“臣過來,原本也不是聆聽太后教誨的。——恭請太后下旨,陰家諸人,因陰淑之死而身懷怨望,以不敬賜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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