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道,“太后讓我來同陛下說幾句話,陛下呢?”
蔡倫無奈地說,“還在看相撲呢。”
竹茹聽了皺緊了眉,“陛下真這麼喜歡這東西?”她心裡泛上古怪之感,囑咐蔡倫,“你先不用報,我自己進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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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倫直覺不妥,想阻止,但竹茹已經躡手躡腳地進去了。
她本以為,相撲該是很吵鬧的。不料接近殿內,竟聽裡頭一片靜寂。她愣住,側耳諦聽,過了一會兒,劉肇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些天,讓你們回去悄悄地學了射箭,都學會了嗎?”
無數個少年的聲音轟然答應,“會了!”
劉肇滿意地說好,“務必熟練!並且,將來凡是朕所指的地方,如果有誰不跟著去全力射擊——朕一定殺了他!”
那群少年這次沒有立刻響應,大概被小皇帝的這幾句話鎮住了。但其中有兩個清朗的聲音,還是越眾而出,“是,陛下!”
劉肇誇讚了一聲,殿裡隨後傳來了鞭子抽打皮肉的聲音,狠狠的。還有幾聲不同的、被迫吞嚥在喉間的痛呼。——大約是劉肇在懲罰那些不回他話的少年?
竹茹聽的心驚,再也不敢待下去,急急地返身出去了。
蔡倫見她出來,鬆了口氣,“好姐姐,你下次別這樣了。不聲不響地進去。陛下知道了,要打死我的。”
竹茹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問,“打死你?陛下近來對你很兇麼?”
蔡倫嘆了口氣,擼起自己的袖子,上面凌亂交錯著幾道鞭痕。他道,“陛下近來也不知怎的,竟是很厭惡我了。好幾次我在殿門那伺候著,被他見著了,都直接拿著鞭子上來了。”
竹茹的面色都變了,道,“怪不得,你只在宮門口伺候呢......”
蔡倫無奈道,“現如今劉凌兩兄弟得寵,我又有什麼辦法?”
但竹茹直覺事情不是誰得寵、誰失寵這麼簡單。她沒多和蔡倫說,只簡單安慰了他幾句,又囑咐他近來別往劉肇面前湊,更要緊的是別說自己來過,就匆匆地回了壽康宮。
不料回去後,聽說履霜正在裡頭接見命婦。她忙走到門口,去問守門的半夏,“誰啊?”
半夏悄聲說,“何彪大人的夫人。”
何夫人正在內殿裡哭哭啼啼,“務必請殿下做主啊。我們老爺如今都六十多了,怎麼好受鄧疊那毛頭小夥的氣?”她絮絮叨叨地說,何彪如今身體有多麼不好,沒辦法,只得告病不去上朝。不想鄧疊竟揪住了他不放,誣陷他在家開設宴飲,而找藉口不尊陛下。還有零零散散的瑣事,左不過是鄧疊如今權勢頗大,欺侮了他家。
履霜安靜地聽著,一直到她講完,才問,“那麼何彪大人到底身體如何呢?”
何夫人見她一句話切中要害,看著自己的眼睛也很冷靜,心知她看破了門道,避開了她的視線,支吾著說不出話。
履霜嘆了口氣,“請夫人回去告訴何大人。若他還是這樣,一味逃避自己身為輔臣的責任。那麼...”她清清楚楚地說,“我就讓他發揮出別的妙處。”
何夫人悚然一驚,抬起頭叫道,“殿下!”
但她已不願意再談下去,起身迴轉了內殿。
何夫人額上流下涔涔的冷汗,急急地趕回了家,把上述對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丈夫。
何彪聽後,不由自主地長長嘆了口氣,“哎,這位太后啊。”
何夫人在旁道,“我聽著她的意思,似乎...?”顧及著對方的身份,她不敢說破,但還是忍不住抱怨,“她怎麼這樣?硬逼的你淌進渾水裡!這鄧疊,原是她們家的心腹,故意地放在那裡震懾別人。現如今威脅到她了,她自己除不掉,倒要逼你動手了!”
“這樣的話,就別說了。”何彪倒是很看得開,“身在朝堂,朝友暮敵本是尋常事麼。再者我如今身為太傅,陷進錯綜複雜的局裡,是免不了的。”
何夫人也只得安靜了下來,無奈地問,“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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