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舟嗤笑一聲,“難道你以為你這樣逃避不去上學,他就不傷心了?被揍也要忍住,我就說到這裡,隨便你怎麼辦。”
他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耐心耗盡,不願再跟這兩個小學生浪費時間,焦躁得頭皮發麻,話還沒說完,腿腳已經率先走出一大截。
忽然,身後傳來一把清脆的聲音——
姜喜忐忑不安問:“如果我們再被欺負,能不能請你幫幫忙?”
靳寒舟不耐煩擺擺手,“看在姜笑的份上會。”
聞言,這對雙胞胎臉上的陰鬱才漸漸掃空,升起一片歡欣,對視很久,終於可以放心回家。
這個男人那麼厲害,一對拳頭就能把別人嚇跑,在被打的時候,一定可以讓他們少受一點傷害。他們再怎麼努力忍耐,說到底還是怕痛的小孩子。
靳寒舟一路飛奔,終於回到網咖。
他天生少汗,額頭竟然也冒出一些細汗。
衛統帶來那群人已經走了,但網咖也並不熱鬧,所有客人離開,門外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最愛打小報告的阿遇拿著掃把沉默掃地,看見靳寒舟也不吭聲,直到走近才發現,他雙目無神,滿身冷汗,已然靈魂出竅。
古怪。
靳寒舟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姜笑。
難道是被那群人帶走了?
那怎麼行,姜笑是他的人,他的靈魂伴侶連他自己都捨不得動,他還要天天拿玫瑰將他煉化,別人怎麼敢動?
靳寒舟立即咬牙切齒,兇神惡煞踹了阿遇一腳。
“姜笑在哪?”
阿遇像崩塌的房子,轟然倒地,靳寒舟殘暴地踩住他的胸口,面目猙獰,“如果你已經死了,我可以讓你再死一次。”
阿遇這才恍恍惚惚回過神,卻也不反抗,渾身無力癱在地上,怔怔睜大眼睛,嘴巴張張合合,聲如蚊吶。
“沒用的東西。”靳寒舟看他這個模樣,知道他已經失去價值,冷酷從他身上踩過,留下一個寬大的腳印,決定自己去找。
下一瞬,不知哪個字眼開啟了阿遇身上的開關,他忽然騰地從地上做起,捂住臉嗚嗚大哭,一米九的大男人,就跟開了的水龍頭,眼淚稀裡嘩啦往下掉。
“是我,是我對不起笑哥。”
“他幫我這麼多,到了危機關頭,我竟然臨陣逃脫。”
“我沒用,我就該爛死在地裡,做一輩子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