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舟摸了姜笑那隻手拳頭越握越緊,直到從姜笑家裡出來,才痴痴顛顛舉起手掌對著陽光搖來晃去,時而放遠,時而湊近。
那裡又沒有什麼大鑽戒,路人看他瘋癲,小心避開又不由罵上幾句,他冷眼一瞥,嚇得人匆忙跑路,一轉頭臉上再度露出古怪笑意。
姜笑開店,咖啡廳與網咖之間兩頭走。
靳寒舟也沒有走遠,他就坐在對面的奶茶店,點一杯吃一天,被老闆放了無數個白眼。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找姜笑,無路可去,也毫無興趣要去。
姜笑並不知道暗處一直有人在偷看。
他很忙,兩家店的生意都很好,又是個勤奮老闆,總是自己親自打下手。
覬覦魁石的人也很多,總有人鍥而不捨找上門。
也是,得到這個東西,每年都有國家補助。不過他早就想將這個東西放手,只要兩個孩子再長大一些。然而在這之前,上門挑戰的人連阿遇也打不過。
姜笑坐在觀戰席。
新來挑戰者正在與阿遇激戰,神情慼慼,已顯敗勢。
忽然,阿遇面色微變,挑戰者正在使用自爆技能,有三秒鐘時間,有一定機率被進攻者中斷,進攻者亦有可能失敗。但阿遇突然不動,猶豫不決,這一向是他的毛病。
“殺了他。”姜笑輕描淡寫道。
“笑哥,我不行的。”大個子露出怯弱一面。
“你可以。”姜笑面容溫和,語氣殘酷,“遲一秒扣一百塊錢。”
“哦!”阿遇面色一變,硬著頭皮上去。
半晌,比賽結束,阿遇哭喪臉,“遲了一秒,要不要扣工資?”
姜笑微笑,“既然贏了,當然不用。”
阿遇松一口氣,馬上又有新的憂慮,“衛統那邊打電話,說要過幾天才能過來,與我們進行輪賽,到時該怎麼辦?笑哥,重來一次,我不行。”
“阿遇,我不喜歡聽這些話,希望你不要再說。”姜笑倚在沙發上,氣定神閑抿一口咖啡,冷冷抬眼,“你總說自己不行,看不起自己,連去嘗試也不敢,結果當然不行,你已經輸過一次,他好歹區賽第二,再輸一次又不是什麼丟臉事。”
大個子羞愧低頭,“我怕自己拖笑哥後腿,以前沒讀過書,靠偷東西過活,從牢裡出來又找不到工作,是笑哥給我一口飯。”
他越說越難過,這麼大的高個子,竟轉身偷偷拭淚。
姜笑看著他沉默片刻,忽然站起,拍拍他的肩。
“怕拖我後退,就抬起頭做人。”罷了又嘆一口氣,“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你輸了還有我,不然把魁石給他就是。”
聞言,阿遇猶如雷擊,“笑哥,你不可以,阿喜阿悅會發瘋。”
姜笑走過咖啡廳,背對他擺擺手,不願多說。
咖啡廳生意熱鬧,員工隱隱忙不過來。
他又問一句:“那兩個小孩回來沒有?”
“還沒有回來。”
“怎麼整天不見人影,脾氣這麼大。”他無奈笑一聲,眉間微蹙,聲音極低,胸口發悶,隱隱喘不過氣。
“老闆,你沒事吧?”
姜笑對她笑笑坐到坐到角落,忽然,手機鈴聲響起,有人給他打電話。
是那兩個孩子的班主任,他們念同一班。
姜笑接了電話,“曹老師,是不是我家的兩個小孩出了什麼事?”
“姜先生,他們逃課一天,剛才說要來學校辦理退學,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姜笑微怔,正想說話,手機忽然落地,臉色難看弓起身,慌亂在身上摸索。
“姜先生?姜先生?”
“姜什麼先生,吵死了。”
一道聲音橫空插入,陰沉青年闖入咖啡廳攬住姜笑,焦慮問他:“你的藥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