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裡面放滿了梅華刀,每一隻梅華刀的刀柄都黯淡無光,紅色褪去變成灰色,那是失敗的顏色。
衛統有備而來,很快回神,仍陰測測地說:“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就是怕你這個病秧子出了事要找我討醫藥費。”說著隨意找了一臺機子坐下,與此同時,圓場中間巨大的立體熒幕亮了起來,網咖裡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朝熒幕上面看。
“我從不出戰。”姜笑應得坦然,而後對阿遇說:“你先上去,我和朋友說幾句話。”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靳寒舟。
這人全身都罩在寬大的衣服裡面,周圍空蕩無人,如果不是一雙陰鬱的眼睛直勾勾瞅過來,差點讓人以為那裡只飄著一件衣服。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阿遇分明給你開了前面的電腦。”他失笑道。
靳寒舟幹脆利落回了一句:“我不喜歡有人。”
姜笑點了一下頭,站得稍微離他遠了一點。
“對不起,今天可能沒辦法招待你。”
靳寒舟的手指一直捏得噼裡啪啦響,然後他忽然掀開帽子,站起來激動地對他說:“我本來以為我們是唯一靈魂相通的朋友,結果我對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有一種受到欺騙的感覺,雜亂的劉海遮掩下,一雙眼睛狼似的兇狠。
姜笑怔了一下,看著靳寒舟像個孩子似的控訴,他倒是不害怕對方渾身都冒著一股“我很危險我要吃人”的氣息,反而想起了自己家那對雙胞胎。
靳寒舟稍微比他矮上那麼一點點。
於是他微微矮下身,目光真誠地平視著徵求意見:“如果之後你還在這裡,我們再好好說,好不好?”頓了頓,他又笑,“畢竟在這之前,你可什麼也沒有問過我。”
靳寒舟納悶地坐下來,手指卻揪著他的袖子。
“你不用站得那麼遠,我不討厭你。”
就算對方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姜笑也還是姜笑。
況且,他說的那些話十有八九是一廂情願。
兩人以前的交流方式基本上都是——
玩嗎?
玩。
有空嗎?
有。
明天什麼時候?
隨時。
這哪裡談得上什麼欺騙,連交流都算不上。
靳寒舟苦惱地嘆了一口氣,“原來你是這樣的,我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