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笑提出條件——
在十三區王座大廳進行比賽。
在這個遊戲作為數一數二重要産業的時代, 每一片區域都設定有配置最高的比賽場地。區賽就在王座大廳進行,那裡每年都有無數新人出頭,又有無數老人離去。
場地被攝像頭全方面拍攝, 燈光璀璨若舞臺, 十五名比賽公證人在下方監控,中間是巨大立體顯示屏, 對立兩側是高聳升起三四米的選手臺,再外圍是人山人海熱浪起伏的觀眾廳, 彷彿現代化的鬥獸場, 隨時敲響戰鼓。
這一切都會實時向各網路平臺直播, 區電視臺更會挑選黃金時段播放,但王座大廳僅為區賽服務,一年僅為區賽開放, 除非,有特殊情況。
不過衛統很有錢,他的家族很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 況且這是姜笑提出的條件,曾經的區賽冠軍,國賽第三名, 為他開放,並不丟人,為了魁石給錢,並不吃虧。
令人琢磨不透的是姜笑的目的。
敵人二比一, 又提出那種條件,他可以拒絕,偏偏答應,倘若他輸了,觀眾便明白這個姜笑再也不是原來的姜笑,知道他這一生在遊戲上再無希望,而朱宇行贏了,不論是什麼樣的經過,都將名氣大增,至於衛統,他只在乎魁石。
同情姜笑的人會有,卻也到此為止,畢竟歸根到底,都是因為他答應了,咎由自取。
聰明人遇到這種事情哪怕選擇答應,大多也選擇低調,大事化小,二比一的比賽,一個長時間休賽的病人對兩個水平上等的高手,怎麼可能會贏。
偏偏姜笑小事化大,王座大廳開啟的訊息一出,幾乎所有關注遊戲的人也都知道了他們的事情。
來找姜笑的人很多,多多少少都有些打探的意味,他一一微笑回應,旁人得到的資訊近乎於零,越加不甘心。
幾天下來,姜笑受不住了,面帶疲態,獨坐在角落闔起雙目休息。
靳寒舟遠遠看,不作聲,面容陰沉。
“麻煩讓一下。”
又有人來,靳寒舟佇在原處不動,冷眼將路堵住。
“你有什麼事?”
“我有……”來人說不出所以然,突然一眼瞥見姜笑,頓時兩眼放光,“我是記者,要採訪姜笑,不過也可以從身邊人開始,請問姜笑最近的身體狀況怎麼樣?會不會像過去一樣突然倒地?要不要準備場外醫生?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輸了究竟會有什麼後果?現在外面又在開局,比例二比八,也就是說,十個人裡面只有兩個人認為姜笑會贏,你賭誰……”
記者噼裡啪啦說話,看似專業十足,一手錄音筆,一手攝像機,竟還有餘裕抽出空在紙上塗塗畫畫。
突然,一隻手從天而降,猛地將攝像機從他手中抽出。
記者一懵,聲音掐在喉嚨裡,短促“嘎”了一聲。
靳寒舟露出笑容,面容卻極其猙獰扭曲,手裡捏著那個攝像機,彷彿稍微用力就會像雞蛋被捏碎。
“大白天擾人清夢,死後會下地獄。”
“你、你幹什麼說這種話!沒禮貌!”
靳寒舟冷笑:“對待蒼蠅不需要禮貌,另外,現在關門了,是休息時間,你是不是瞎了,沒看到現在沒有客人,誰準你進來的?”
店門已關,這個“記者”手持工具,悄悄摸摸鑽進來,賊眉鼠眼。
說他是個正經人,誰信。
“你、你胡說!”
靳寒舟不跟他廢話:“滾出去。”
這人還要糾纏,他突然抬高手,惡劣一笑,捏著攝像機的手指一個個松開,在人家驀然變得恐慌的眼神下,將所有手指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