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人！……”

羅綺年乜視，堵住她的嘴：“你要是喜歡吃苦，我就不說了

。你要是想以後輕鬆點就聽我的，別插嘴。”

李賢仁微笑上前，“大嫂誤會了，妹夫話還沒說完呢。秀兒，實在勤奮過頭了。她在家不止做飯，還搶著洗衣服，家裡大大小小的活計都搶著做，我娘勸都勸不住。”

韓母眼皮微垂，她已經知道李賢仁在說謊了。她只心疼她的老閨女兒，在家從不曾受丁點委屈，出了門子卻給人當老媽子。

“兒呀，你傻喲。”

“娘。”

“是嘛，”羅綺年嗤笑：“你家人真真有趣，只管動嘴皮子不管動手的。哦，你們是讀書人嘛，慣會調書袋子了。”

“大嫂謬讚，妹夫愧不敢當。”

羅綺年打量他的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比女人的還嫩。嘖嘖搖頭：“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李秀才貫徹的徹底啊。”

李賢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精彩紛呈。嘴皮囁嚅，卻不知反駁。況且他看著羅綺年一張一翕的紅唇已經醉了幾分。

嘲諷完，她又說：“唉，看在秀兒的面上，我給你句忠告吧。俗話說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涸。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又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這村子依山傍水，只要還有兩隻手，斷不會餓死的。你李家竟然淪落到靠媳婦兒回孃家討吃食才能生存，我都替你們臉紅。你李家半大小夥兒青年壯勞力多得很，只要一人進山幾趟撿點山貨賣，不愁沒米下飯。”

話特明顯，李賢仁想找藉口反駁都找不出，只好諾諾應承：“都聽大嫂的，回去我就跟叔侄們說。”

“叔侄？那你爹和弟弟們呢？你呢？坐著等吃？”

“我們當然一起，一起。”

李賢仁悄悄摸摸額頭的冷汗，心裡卻對羅綺年更加傾慕了。

韓軒笑著揉揉羅綺年的頭髮：“瞎操心。”

羅綺年回他一笑，她從他眼裡看出贊同之色。嘟囔：“哪有瞎操心，我是操心秀兒太老實了，還怕他李家把我們韓家搬空，到時候咱們吃什麼呀？”

李賢仁尷尬，恨不能找個縫躲起來。

韓秀心疼她丈夫，對羅綺年咬牙切齒地說：“要你操心，我李家書香世家，才不能去做那些低賤的活！韓家和李家是一家人，李家吃不上飯，韓家理應幫助！”

韓母鬆開韓秀的手，失望地說：“秀兒，咱韓家不欠李家的。你們回吧。”

韓秀撇撇嘴，她早不想在韓家待著了：“那好，娘你給我準備點吃的吧，我帶回去。哦，多裝點松子，倩兒喜歡。”

韓母到底給韓秀裝了一揹簍吃食給她帶回去。

羅綺年皺眉：“娘，秀兒有喜還不滿三個月呢。”

“沒事，咱莊稼人，臨盆前還在地裡幹活的多了去了。”

羅綺年撫摸小黑柔軟得皮毛，到底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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