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家人吹了一天冷風，中午吃烤魚又太上火，因此晚飯羅綺年只簡單弄了個酸菜魚火鍋，燉了鯽魚豆腐湯，再捏盤魚丸，燒個紅燒魚，炒盤青菜。

吃完飯天色還早，韓秀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到裝魚的大缸邊，麻溜地抓出好幾條大魚裝進揹簍裡。

“秀兒，你還要給李家送魚？”韓賢不知何時來到她背後。

“四哥。”韓秀語氣淡淡，認真聽還可以分辨出她話裡的埋怨和仇恨。

“你已經被李家人休棄了，你還要熱臉貼他們的冷屁股，好有沒有點自尊心？”有時候韓賢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全塞滿草了或者糊滿漿糊！

“他們沒有休我！”韓秀激動，雙眼怒視韓賢：“娘說過只要你去給李哥哥求情，求大人放了他，我就能回李家了。李哥哥那麼愛我，不可能不要我的！娘說的沒錯，你就是嫉妒李哥哥才找藉口不幫忙的！讓開！”

“把魚放下。”

“不放！”

“魚是我們辛苦一天，吹了一天冷風弄到的，你沒有資格隨便送人。”

“你，你怎可以這樣？我又沒有送給其他人，我要拿去給我婆婆。”

“婆婆？管她是誰，總之缸裡的魚你不能動，想送人自己弄去！”

“賢兒，不許這樣跟秀兒說話。”韓母陰沉著臉出來，她想不明白，不就是幾條不值錢的塘魚麼，值得他跟妹妹斤斤計較？

“娘，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娘？”

韓母拍拍韓秀的手：“早去早回。”

“謝謝娘，還是娘對我最好了

。”韓秀歡快極了，方才跟韓賢爭執的小小不快立馬消散。

“唉。”韓母搖搖頭，希望李家能看在韓秀孝順他們的份上別為難她，儘快接她回去。出嫁女在孃家過年實在不成體統，會被人笑話的。

“豆芽兒快來，嬸嬸給你做了套新衣服過年穿，你試試合不合身。”羅綺年縫完最後一針剪掉線頭，對豆芽兒招招手。

“謝謝嬸嬸！”豆芽兒拋下小白蹬蹬蹬跑過來膩在羅綺年身邊，驚喜地歡呼：“呀，紅色的！”

“喜歡嗎？”

“喜歡！”豆芽兒胖乎乎的小手摸摸衣服上繡的元寶和祥雲，眉開眼笑。

“來，嬸嬸幫你換上。”

“不要。”

羅綺年疑惑。

“我是男人，男女授受不清。”說完臉蛋紅彤彤的，小短腿蹬蹬蹬跑回自己的屋子自己動手換衣服。

羅綺年：“……”摸摸臉蛋，她長得像猥瑣大嬸？

“我的衣服做好了嗎？”

“做好了。”羅綺年奸笑，之前給他縫的一套大紅色長袍被他墊櫃子底了，因此這次她特意裁了套棗紅色的。

“幫我試試。”

“好！”羅綺年興奮地翻出衣服，然後小手麻利快速扒掉他的外衣、中衣。韓軒低頭看興奮而忙碌的羅綺年，鼻尖滿是她清新自然的甜香，有點心猿意馬……

“好了！”羅綺年後退散步，託著下巴端詳自己的勞動成果。唔，看不出穿大紅色雷死人的韓軒身披棗紅色長袍……嗯，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憨厚呆愣全然不見，翩翩公子，雅人深致。

“不，不好看？”韓軒有些侷促地扯扯衣襟，又拉拉下襬。

“別動，”羅綺年繞著他轉了兩三圈，喃喃自語：“嘖嘖，我家相公英俊極了！”然後忍不住踮起腳尖親吻他剛毅的下巴：“相公，你好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