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羅綺年正彎腰檢視榴花酒的發酵情況。她釀了好多好多酒堆在地窖裡,有梨花白、桃花醉、杏花酒、石榴紅。她還準備釀竹葉青、琉璃紫。
最先釀製的梨花白已經賣出去一部分了,走的是一位北上入京商隊的路子,賣了高價。掙的銀錢她沒有存入錢莊,也沒有用來開分酒樓,而是全部買了糧食,委託鏢局送到西北的一個小鎮子上。她託鏢師在那邊買了幾處房產,挖了地窖藏糧食。而那裡,離韓軒待的軍營不到二十里路程。
她沒有跟韓軒說過這件事,怕他笑她痴傻,自掏腰包運糧萬鬥,只為他飢時有口熱乎米飯飽肚。
她也不知道怎樣和韓父他們解釋自己匪夷所思的重生事件,謊話藉口她不通,只能頂著二老譴責的目光將賺錢買糧進行到底。
“老大家的,天天耗在地窖裡。唉,你呀。”問過了,勸過了,罵過了。韓母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語氣和羅綺年交流了。
瞧她眼白微紅,眼底青黑,該是又熬了一宿。
“團團找你呢,乖哈,跟娘出去用早飯啊。”韓母熟練地蓋上酒蓋,密封好。
“娘,我不困,也不餓。”羅綺年好笑地看著韓母麻利地收拾東西,聽她暖暖的絮絮叨叨:“你們年輕人別仗著年輕就熬夜,老了有你們罪受的。”
是了,自打她想出這個笨法子幫韓軒,她整個人簡直亢奮。買酒,摘花,釀造……她可以不吃不喝連續三天蹲在地窖裡。她這樣瘋魔,把家人嚇壞了。
韓母恐她魔障,“明日弘福寺有得道高僧講佛賜福,你與我同去祈福。”
“娘,我聽您的。這段日子讓你們操心了。”
“傻孩子。”娘不求別的,只求你好好的,只求一家人都好好的,好好的在一塊兒生活。
“娘,娘,抱,抱抱。”十個月大的團團已經會喊娘和爺爺奶奶了,也會說一些簡單的詞語。他正坐在韓父的懷裡吃雞蛋羹,甫一看見羅綺年,便棄爺爺要孃親。
“臭小子。”韓父也有點吃味,果真親母子。不知老大那沒良心的有沒有想家……
團團惦記吃食,和孃親親香夠了,手指桌上的雞蛋羹:“娘,娘。”
他吃得很急,嘴裡的還沒嚥下去,就巴望下一口。
他越急,羅綺年動作越緩:“孃親說過,吃飯要細嚼慢嚥,一口一口來,急不得。”
團團聽不懂她的話,只一個勁兒要吃。羅綺年不給,他就細細品嚐口中美食,待全吞下去,羅綺年才喂他下一口。如此幾次三番,他朦朦朧朧有了個迷糊的意識,吃飯的時候都記得吃完一口再吃下一口。
韓父韓母感懷:老大家的是個能幹賢惠的,即便老大在戰場上有個意外,她也能挑起一個家。只是到底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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