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祺,這題我解到一半就沒思路了,你幫我看看。”
“哦,好。”
上週五換組,曾望兩旁的人換了一批,周祺的自然也是,說巧不巧,他身邊的正好是王亞亞。
後面傳來低低的交談聲,因為刻意壓著聲音聽著反而有點曖昧。
曾望趴在桌上,對著試題卷abcd瞎寫一通,她時不時抬眼看看講臺前掛著的掛鐘,心裡有些莫名的煩躁。
第二節課下課鈴一響,曾望就迫不及待地起身離開了座位,後面的正在給王亞亞講題的周祺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王亞亞問。
周祺搖頭:“沒什麼。”
王亞亞往教室門口看了眼,突然湊近周祺說:“我發現了曾望的一個秘密。”
周祺拉開距離,聽她這麼說,心裡有些不安:“什麼?”
“她晚上好像都去小吃街打工。”王亞亞帶著告密者特有的興奮說,“我昨晚在一個燒烤攤上看到她了。”
周祺喉頭發緊:“你看錯了吧。”
“不會看錯的,我——”王亞亞還要說的時候餘光看到曾望從教室外走進來,她立刻噤了聲。
曾望剛進門就看見王亞亞和周祺湊在一起嘀咕,她目不斜視,徑直走回自己的座位。
身後靜默了幾秒,緊接著曾望聽見王亞亞帶些撒嬌的口吻說:“剛才那題你還沒有講完呢。”
周祺慢半拍地回應:“哦,哦。”
他拿起筆,掀眼看著曾望背影,心中隱有擔憂。
她知道王亞亞看見她在小吃街打工的事嗎?這會不會對她造成影響?
他有隱憂,但兩人現在形同陌路,上次車庫至今他們再沒說過一句話,他始終謹記她讓他別再多管閑事,因此時時剋制。
曾望最後一節自習課是在莫名不愉快的情緒中度過的,那種心情不是沉重而是像喉頭堵了一團棉花,能呼吸卻始終不暢快。她煩躁地在課本上亂塗亂畫,原本好好的書被她糟蹋的不成樣,可她的不悅卻沒有減輕哪怕一分。
她想自己現在的感覺大概就和下雨前的蚯蚓一樣,極其想要冒出頭痛快地吸一口氣。
下課鈴前奏剛出,曾望就收了東西,迫不及待地要出門。
她出了教室剛走到教學樓門口時,王亞亞突然沖到她面前攔住了她,拿出一副趾高氣昂,得意洋洋的表情對她說:“你現在是要去打工對吧?”
晚自習前曾望還記得要擺平王亞亞這茬,過了一晚上她竟然忘了這事,沒想到她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王亞亞睨著她:“上星期我在小吃街看到你了,你別想狡辯。”
剛下課,周遭都是嬉嬉鬧鬧的學生,曾望眼珠子一個打轉,故作好聲好氣地和她商量:“這邊人太多了,換個地方說?”
曾望討好的語氣取悅了王亞亞,此前在和曾望對壘時沒佔過上風,這次抓著她致命的把柄就像是有了堅不可摧的盾牌,心想著能好好殺殺她的焰氣,扳回一城,因此也就挺著腰板跟著她挪地兒了。
曾望把王亞亞帶到了無人的植物園,不來這還好,一來這王亞亞就回想起上次她的惡作劇以及澆頭的那一杯冷水,頓時怒從中來。
“曾望,你別想讓我幫你瞞著,你偷偷去打工這件事我明天就告訴老師。”
曾望回身,冷聲道:“打小報告?”
“哼。”王亞亞鼻孔裡喘一聲,睥睨著她,“你不務學業去和外面那些流氓鬼混,老師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你就等著被退學吧。”
她說完還自得地嘟囔了句:“看這次誰來幫你。”
曾望眉頭微蹙,忽略她最後說的這句話,沉聲問了句:“真要多事?”
王亞亞眼睛一翻:“求我也沒用。”
曾望突然挑起嘴角,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