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南花朝手忙腳亂焦頭爛額。
宗青耕連忙上手接過病號,說得飛快:“下得清谷,裡寒外熱,手足厥逆,脈微欲絕。身不惡寒,反而面赤,或腹痛,或幹嘔,或咽痛。注1)”
“是不是這些症狀?”
他和南花朝對視。
南花朝就著他的話思索,目光漸漸明亮:“正是!——想到解藥了?”
“是,”宗青耕折回去,“用‘四逆湯’。”
“少陰病下利,他應是誤食什麼,導致心腎陽虛,”宗青耕解釋,“‘四逆湯’,大附子一個,炙甘草二兩,幹姜三兩,加水三升,煮成一升,分兩次溫服。注1)”
“大附子乃劇毒,稍不留神就一命嗚呼,”南花朝聽到“附子”,神情謹慎,“你可否把好量?”
宗青耕回視,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漸漸沉穩下來。
他只說:“相信我。”
南花朝起來:“我再去盛一碗甘草湯。”
“宗青耕,”他神色少見的正經,“靠你了。”
“我曾聽他人說,春鯿、秋鯉、夏三黎,”魯漆蝶問,“那冬是何物?”
代當康手上刮鱗動作不停:“遵循自然規律,那便是鱸魚。”
早冬,就該配鱸魚。
冬天的鱸魚的確很鮮美——這個冷知識還是宗青耕告訴他的。
“信我,冬天的鱸魚,吃起來,味道就是和春夏秋的不一樣。”宗青耕信誓旦旦。
宗青耕說好吃,那還是可以信的。
在那次宿舍聚餐上,三人都依了宗青耕的話,點了條紅燒鱸魚。
“嗯!真的很鮮誒!”
代當康回到面前的任務上,洗淨魚內粘連的血絲,撕去內腔的黑膜,再細細清洗一遍,順手改好花刀。
“你為何劈開它的脊骨?”魯漆蝶問。
“不算劈開脊骨,”代當康答,“在它脊骨兩邊各劃一刀,然後就可以……”
他把魚立在盤子上:“擺盤更好看。”
代當康說著又開始切蔥,魯漆蝶問:“可否需要幫忙?”
“不用,有勞。”
魯漆蝶走後,代當康輕輕呼口氣。
怪不自在的。
另一邊,宗青耕煎完藥,回來時,南花朝的針也紮完了,試圖給他再灌一碗甘草汁,不停地找角度。
“我來。”宗青耕說著就上手,幹脆地把四逆湯灌下去。
兩人收拾殘局,約一炷香時刻,再回來檢查情況。
“的確,”南花朝一把脈,這次是溢於言表的驚喜,“脈象比剛才平了!”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