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想過改變嗎,就比如,努力接近?”宗青耕追問,“你也是名醫,賺錢對你而言也不難誒。”
“這就是又一個搞笑的地方了。”
宗青耕聽南花朝這笑聲,打了個冷戰,弱弱道:“你快別笑了我害怕……”
“賺錢?”南花朝笑道,“我從來沒想過賺錢。”
宗青耕嘴張得超級大,雙目圓睜,吸了半天風,“啊”道:“真的假的?”
“不然?”南花朝道,“你看我是不是很少收錢。”
宗青耕:好像還真的是。
“你要是知道我的志向之後,你也會覺得我有病的。”
宗青耕認真道:“這有什麼好嘲笑的。”
“我不想面對任何東西,不想做成任何成就,”南花朝道,“我只想……”
宗青耕:“只想?”
“只想跟著師父雲遊四方,無拘無束一輩子。”
“這很好啊,”宗青耕果斷說,“這有什麼好自嘲的。”
“我師父老是說我沒志向,只想甩掉我,讓我獨當一面,”南花朝笑道,“可他明顯低估了我厚臉皮的能力。”
“前幾年,他實在忍不了我這個狗皮膏藥了,把我丟在這裡,想著讓我紮根,結果,”南花朝道,“最後,我還是要跟他走了。”
宗青耕正準備說什麼,南花朝接著道:“但這次是他主動喊我走的,我原本想自己偷偷卷鋪蓋走人的,就是照顧好文樂之後。”
他問:“柳醫師為何要喊你走?”
“應該是想讓我帶帶徒弟吧,”南花朝思索,“他老人家也越來越老了。”
“是啊,”南花朝自言自語,“他越來越老了,也該我做點什麼了。”
宗青耕愣愣地聽完所有,饒他再如何巧舌如簧,也一時接不出話。
而且……他想到了自己。
“你別多想,我說的是我自己,個人情況不一樣,”南花朝拍拍他的肩,坐在丁香樹根旁,“你就比我厲害,你和代當康,你們兩個的沖勁兒,我這一輩子估計都不會有。”
“是嗎,”宗青耕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事在人為,放心吧,”南花朝道,“你相信這件事,那這個就已成結論,你所做的一切,就是證明這個果的因罷了。”
“是嗎,謝謝你,”宗青耕道,“今天我才發現,你和我認識的南花朝不一樣了。”
“你只能窺探到我的表象,”南花朝笑道,“我說的話都是我自己的歪理哈,別信,懂嗎。”
宗青耕很想問之後他和文樂的事情南花朝會怎麼處理,又想問南花朝離開後會做什麼,千百問題湧上心頭,但都梗塞於此。
良久。
宗青耕只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