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又宕機一個。
“可以,可以,”長久的沉默後,他抿唇,“這很宗青耕,社會正確。”
“我自己是這麼想的,”宗青耕說,“我現在什麼都沒定下來,沒錢沒才沒腦子,我做什麼春秋大夢,我哪兒配。”
“你給自己這麼大壓力幹什麼,你才大二。”
“但我已經二十歲了,”宗青耕說,“我已經問家裡要了二十年的錢。”
“我的天吶,你這覺悟,”他道,“我哥要是有朝一日從我嘴裡聽到這句話能感動哭了。”
宗青耕跟著笑。
他深知自己在什麼段位,就不會肖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是誰。
代當康就是那隻鳥,那隻宗青耕遠遠一望,便驚鴻一瞥的鳥。
只是驚鴻一瞥就夠了。
就像現在,做一位稱職的搭檔就夠了。
對的。
我才不會喜歡代當康呢。
宗青耕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肩頭傳來明顯的觸感。
他抬起頭。
“結果出來了,”南花朝覷了他一眼,“不高興什麼?”
“沒事。”
宗青耕搖搖頭,甩開心中莫名其妙的失落,借力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是袁寓嗎?”
“那肯定的,”南花朝一笑,“畢竟我倆出馬。”
“我去找她,她在哪兒!”宗青耕蓄勢待發,“對了,她的行李是不是也要收拾起來了!要我幫忙嗎!”
“別急,她去找代當康了,”南花朝按下他,“你來幫我。”
南花朝力氣難得這麼大,宗青耕毫無還手之力,只留下一連串“哎哎哎哎哎——”。
兩人沒走幾步,一人喊住宗青耕。
宗青耕扭頭:“二孃!”
他迎上前嗎,先是恭喜:“太好了,二孃真是教導有方!”
現在的宗青耕已經成長為一個會拍馬屁的人了。
但這句話也是真心誠意的。
沒有袁二孃的支援,袁寓根本不會學醫。
“還是靠你們,我僅僅是柴火房裡走出來的婦女罷了。”
袁二孃止住宗青耕話:“怎麼說都是你們的功勞,這哪有不要的道理。”
宗青耕只得收回託辭,禮貌微笑。
南花朝這時道:“二孃好,我去找一下文樂,先撤了。”
宗青耕:?
南花朝剛剛可沒跟他講這個。
好突然的尋找。
南花朝沖宗青耕使了個眼色,快步離開,宗青耕追著他的背影,卻聽見二孃道:
“這次真的多謝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