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丘地黃被代當康三下五除二切好了,宗青耕服氣地碼好鋪平,移到室外吹風。
短暫休息一會兒後,他說:“準備走吧?”
話音未落,卻聽見窗外雷鳴乍到,雨不請自來,瞬間連成片。
宗青耕趕忙取回草藥。草藥雖沒事,但自己渾身濕透。
看來今天是走不掉了。
宗青耕栓牢門,聽南花朝說,夜晚,山上有吃妖之妖會出來覓食。
“很可怕的哦!”南花朝道,“我見過吃蛇的白鹿呢!”
南花朝那眉飛色舞的表情讓宗青耕很難相信。
但注意安全總沒錯。
宗青耕脫下全身濕透的衣服,披了件南花朝留下的衣袍。
“南花朝說,他在這兒備了幹糧。”
他說著起身四處找,經過窗前,被漏進的冷風刺了個激靈。
“喏,”代當康欲脫下自己的外衣,“你渾身只披一塊布肯定冷。”
明明是一句關心,但宗青耕第一反應卻是別扭和不適應,像是真被扒光似的。
他下意識別身避免代當康的視線:“不用。”
代當康接下他這句生硬的“不用”,不以為意地聳肩。
好了,這句“不用”說完後,宗青耕更難受了。
他目光無處落腳,只能在廣大視野內狀似無意地偶爾輕輕停歇在代當康身上。
代當康任何事都不得不落在他的眼裡,撓撓狗下巴,摸摸狗頭,摁住晃兩圈,立刻洗手,閉目養神。
盡管代當康一舉一動都在他眼下,但宗青耕自己估計才是無處遁形的那個。
做賊心虛,偷窺賊。
正當宗青耕雲遊天外時,窩在代當康腿旁的麻花突然警覺地坐起來。
兩人注意力不約而同地移到麻花身上。
它倏地跑向門口,沖著門犬吠幾聲。
說實話,這只大狗脾氣的確不好,白天去飯店時,宗青耕只能把它拴在後院,因為它見人就叫,還是相當不客氣地狂吠——不然,它早把它安頓在前臺當吉祥物了。
麻花它也只對宗青耕和代當康有好臉色了——前者是他的救命恩人,後者……不知道。
宗青耕認為,要麼代當康有當訓犬師的潛質,要麼麻花把代當康當飯後預備點心了。
宗青耕不明所以,摸摸麻花的狗頭:“不叫不叫,怎麼了?”
他開啟門,順著麻花的視線望去,四處環顧。
突然,他瞳孔收縮!
大雨中,地上,躺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