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的努力可以稱作白費,可她也確實學到了不少。
“我啊,要去會會蒼玄。”江雲浦眸光一寒,自那人對虞燭明起了心思,他想對蒼玄動手很久了!今日終於是到了合適的時候。
虞燭明被他這副表情逗笑,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我怎麼覺得,堂堂定北王,此時也是在公報私仇?”
江雲浦咬她耳朵,“我是不是公報私仇,霽光心裡有塊鏡子,能看得明白。”
“我可不像有些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說的就是文靖。
這次的行動有理有據,虞燭明便也不逗他玩兒了,“那些小人自然是沒法跟靄雲比的。”她輕撫著江雲浦的臉,“那就——今晚見了。”
江雲浦握住她的手,又予她深深一吻。
而後松開手,“今晚見。”
——
虞燭明來到白府時,勾卞已經到這兒很久了,旁邊還跟著個明巡。相元見了他,就要去問問題,於是勾卞只跟虞燭明對視了一眼,還沒有說話的機會。
白項寧也在這時走了過來,他把虞燭明拉到一邊,“霽光,昨日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是怎麼看的?”
“昨日哥哥走前,他們已經提過這個方案,但是餘光當時說的是不會再執行這個計劃,卻不想,原來是拉上了他們有同樣想法的人去做。”
虞燭明深吸一口氣,如今想想仍然心有餘悸,餘光,文靖,對她的心理猜想不可謂是不精準,如果她沒有事先知道,是真的可能會接受文靖的道歉,並且把酒給江雲浦喝的。
那會發生什麼後果……虞燭明竟也頭一回感知到自己對江雲浦的情:她不想失去江雲浦。
“他們的確錯得離譜。”白項寧嘆了口氣,“可是如今中立派僅有餘光,紀瑞兩個頂樑柱,又深受陛下寵信,失去了他們,中立派又該何去何從?”白項寧捋了捋那已經不太多的胡須,以很平和的語氣問虞燭明。
“那麼,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虞燭明心中卻是在想,陛下,哪有什麼陛下?魏帝已死。白項寧官至尚書,還沒有知道真相的機會。“我會暫時帶領中立派。至於能走向何處,還需要外祖父您指點指點。”
白項寧搖搖頭,“你知道的,霽光。我只是為寒門學子提供一處容身之所,能在朝堂安身立命,我就滿足了,我不想參與這些爭鬥。”他拍了拍虞燭明的肩,一如小時候他誇虞燭明那樣。
事隔經年,白項寧發現,這個外孫女的身形依舊那麼瘦削,可眉宇間多了許多堅韌,她已有了處事不驚的本領。
“霽光,雖然在這條路上,外祖父不能幫你什麼,但是如果你想放棄,白府永遠是你的歸宿。”想了想,白項寧又覺得人家還沒開始,他就預言人家失敗,有些不好,又補充道:“我祝你成功。”
虞燭明便重重地點了點頭。
等到今日欲要參加聚會的人都到齊時,虞燭明第一次坐上了主位。
席間並不乏質疑之聲,虞淮和勾卞分坐虞燭明兩側,他們沒出聲阻止,因為相信虞燭明有讓他們閉嘴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