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浦只覺胸脯中有什麼情感要噴湧而出。
那是一種名為“愛”的情感,他曾為此迷茫過,又被虞燭明撿了起來,將愛置於他心間。
由此他學會了愛,學會了樂觀,於是這一年哪怕屢屢受阻,他倆的改革之路也一直在推行。
天會不會遂人願他不願考慮,因為他與虞燭明皆是不信神佛的人。
若世間真有“命運”這樣的物事存在,那他倆也一定要親自去書寫屬於他們的結局。
是啊,虞燭明一步步地走入他的心,讓他看到了光。虞燭明都沒放棄,他憑什麼自我放棄?
江雲浦緊緊擁住虞燭明。
接下來的治療過程就很順利,到第七日結束,江雲浦的身體已無異樣。
虞燭明輕輕揭開他眼睛的布條,房間裡沒點燈,但江雲浦甫一睜眼,就望見了臉上打上了側光的虞燭明。
“霽光。”江雲浦與她四目相對,深邃的眸裡是怎麼都化不開的溫柔。
虞燭明其實是標準的瓜子臉,只是她往日舉手投足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令其餘人不敢多望她。她笑起來時,眉眼皆如畫,只是許是平時憂思太重,眉間有著淡淡的“川”字倒影,即便不刻意做出這個動作,也會顯得她殫精竭慮。
她鼻子秀挺,在這些又失去光明的日子裡,他與她耳鬢廝磨時,接吻總會擦過鼻尖。
由此對那鼻子也有了深刻的感知。
江雲浦蹭過她被親得有些發腫的唇,聲線裡染上了些嘶啞。
“霽光。”
虞燭明滿眼都是他,被親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會兒只是望住他,並沒有回應他的話。
江雲浦看她如此,竟是笑了起來。“霽光,我好久沒看見你了。”
又瞎了這麼久。
“我好想你啊。”
聲音溫柔繾綣。
虞燭明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許是一個多月又吃藥又受毒性煎熬,江雲浦清瘦了不少。
真是奇怪,往常看別人的肌肉懈怠了,會變成肥肉。
江雲浦是直接瘦下去的。
他的手撐在虞燭明身側,得不到她嘴上的回應,索性就剝奪了她說話的機會,以吻封緘。
“靄……”虞燭明被他吻得眼神迷離,一出口就是他的字。但由於吐字不清,這個“靄”就變成了她舒服的呢喃——“哎……”
江雲浦含住她的唇,聲音有些模糊,卻帶了極致的谷欠色,“霽光。”
“我們今夜圓房吧。”
她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虞燭明只是下意識答道:“好……嗯?”
江雲浦看出了她的迷茫,覺得此事不能強來,於是把她從床上扶起來,又問了一句:“我想今夜與你……”
虞燭明只覺兩頰發燙,這都什麼事啊,他怎麼還要說兩遍!
她移開目光,“我答應了。”
江雲浦就把頭埋在她發間咯咯地笑。
“笑什麼!”虞燭明嗔他,把他從身上推開,她自己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現在還是白天呢。”
她與江雲浦說了她也會參加科舉的事。
“近日才做的決定,只怕準備不充分,難取得成績。”虞燭明對自己的評價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