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虞燭明沒忍住噗呲一笑，這回卻是笑得真心實意的，她為兩人感到高興。

她指了指相元，“你啊，我不是說了，你不要這樣自稱了嗎？”又看向他倆，“你們也算是同出勾卞門下，他可要著，讓他倆住進相元原本在這兒的房間，“都打掃過了，被鋪還沒鋪，你們自個兒佈置吧。”

這夜有了三人的嘰嘰喳喳，虞燭明的心慌倒是沒發作得那麼頻繁了。

明巡被勾卞教會了字之後，就去精修了天文學，所以他和相元，在國子監其實是很少碰面的。

虞燭明坐在藤椅上，好笑地問：“那你們是怎麼對上號的？”

相元吐了吐舌頭，“還是因為之前在玉永的經歷。”

她很感激明巡對她們主僕的幫助，這份喜歡很早就播下了種。只是相元總是對自己的身份不夠自信，一個僕人怎麼能愛上一個公子哥呢？

直到虞燭明對她說：“你不必將自己視為奴才，對我亦可自稱‘我’。”還送她到國子監學習。

於是少女的愛意也被這樣的鼓勵激發，她有了告白的勇氣。

不過——最後先告白的其實是明巡。

較於相元的不自信，其實明巡的不自信更要矛盾。

一方面，他與姜作王室有血緣上的關系，雖然與魏帝是少時好友，但他早就明白魏帝對他也不過是利用，若他一朝沒了利用價值……明巡覺得自己不配愛人。

可每天至深夜還在刻苦學習的只有相元，於是兩人漸漸成了回家路上的伴兒。

再到後來，似乎一切水到渠成。

虞燭明嘆了口氣，“倒是我對你們的關心少了，該早些撮合你們。”

四人相視一笑，相談甚歡。

“還記得上次我們三人在這兒，是被靄雲一鍋端了。”虞燭明看著燭臺上燃燒著的蠟燭，笑著說道。

明巡也笑：“如今是成雙成對了呢。”

虞梓英對著他們仨做了個鬼臉，“我爹也想把我嫁出去呢，也許都不會是什麼良人。”語氣間有些惆悵。

虞燭明拍了拍她的手，很想說那就不順著虞成懷的意思嫁人，可又覺得這樣的話有些傷虞梓英，便沒說。

提及這個，虞燭明就問起三人有沒有好的建議，“玉永的城兵未必能靠得住，靄雲的暗衛一半進了礦工隊伍裡，一半由我調動。”

相元其實還是對這樣的問題發表見解有些怯懦的，但接收到其他三人投來鼓勵的目光，她便忍著緊張喝了口水，才開口說道：“這次的情形雖然兇險，但到底還在大魏國境內，想必蒼平人不敢太過張狂。如王妃所說，玉永人未必會因為蒼平侵入大魏而抗爭，但一定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反抗蒼平人的入侵。”

“因此我的提議是：假借蒼平人之名製造混亂。”

終於一口氣說完自己的想法，相元又是喝了口茶壓壓驚。

虞燭明聞言，卻覺得是條不錯的計謀。

“相元姑娘確實膽大心細。”虞梓英也誇贊她，然後望向虞燭明，“霽光準備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