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著江雲浦的姿勢,把她抱住。他好久沒這樣跟人親近了。
符言仍有些茫然,她怔怔地看著回應了她的感情的師父。
“師、師父,我不是在做夢吧……”符言戳了戳虞夕催的胸肌,“是真的啊……”
虞夕催看她這副模樣,也覺得有些無奈,這些年多少是虧待了她……他真摯地說:“對不起。”
符言沒反應過來,“欸?師父為什麼要對我道歉?”
虞夕催沒去裝傻,認認真真地解釋:“之前沒把你當作一個‘人’來看,總有不顧及你想法的作為。如今你我是伴侶,我們是平等的,我為之前的行為對你道歉。”
見他終於把話說開,虞燭明三人也不當背景板,走到別的地方去,不打擾他們了。
不過江雲浦似乎沒消氣,虞燭明就用手指頭戳他,“我是不是哪兒忽略了靄雲的感受,讓你不舒服了?”
白柳竹回頭看他倆一眼,就繼續走了。
何止是虞夕催,他倆也需要把話說開。早前她就看出來兩人之間沒有愛情,只是江雲浦一直親近,虞燭明也接受著這種親近而已。
可偏偏別人覺得他們很親密,白柳竹覺得,那多半是出於兩人在政見上的一致吧。他們不像伴侶,像生活在一起的合作夥伴。
也聽說過虞燭明怎麼智取江良光的幾次算計,江雲浦也是見到了她能力這樣強悍才決定加入中立派的。
走遠,再回頭看他倆,江雲浦拉住虞燭明兩隻手。
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白柳竹直接回了房。
江雲浦說:“我沒生氣,也沒不舒服。”
虞燭明雖然情感上不敏感,卻善於觀察細節,聽了江雲浦的話,再去看他的表情。
在說謊。
“靄雲。”虞燭明直視他的眸,眸色真摯得江雲浦不敢與之對視。“我知道我對感情遲鈍,也許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愛’,其實我可能真的沒愛上你。”
別人對她有惡意,有愛意,她會理性判斷而非感性思考,因此當年端瑞瑤暗戀虞淮,她看不出來,更不知道為何那時會被端瑞瑤敵對。
這樣的話說出來也許傷人,但虞燭明確實是這樣評價自己的,她也想對江雲浦坦白。
“我也許只是習慣了你在身邊,而非喜歡或是愛。”
初回京城無處可去,天天尋他成了最大慰籍,於是習慣有個人在身邊。
江雲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霽光長了一顆捂不熱的心。”他已經這樣努力了,虞燭明不知愛為何物,更別說接受他的愛。
可這些都不是她的錯,江雲浦覺得是他太急於求成,覺得他愛上了虞燭明,又被魏帝賜婚,他倆的相愛就是理所當然,板上釘釘。
可現實不是這樣的,“愛”是一樣抽象的情感,虞燭明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善解人意樂於助人,想拯救天下。這顆心太大,裝下了天下;卻也很小,裝不下江雲浦。
“也許我們該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虞燭明沒移開目光,江雲浦也是。
兩人的手還牽著,江雲浦卻覺得她的提議是好的,如果分開,她想他了。
是否說明,她其實對他也有愛,只是虞燭明自己沒有意識到。
於是給了答案:“好。”
虞燭明鬆了一口氣,如果江雲浦不答應,她其實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面對他了。
約定好了分開的時間,江雲浦明日先啟程回京,虞燭明和白柳竹在這邊等等嚴棲的回信。如今關于禁術的唯一變數就是嚴棲,他不能被有心人利用。
知道了明天就要分別,兩人反而更加珍惜彼此一起相處的時光。江雲浦拉著虞燭明的手,於冒出新芽的草原上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