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卿怎麼也想不到,容安在海邊的吊床上睡覺。
海邊的兩棵椰樹,綁著一張吊床。
他找到她時,她躺在了吊床裡,小臉埋在了一頂遮陽帽裡,雙腿微微彎曲,任他們鬧的天翻地覆,她睡得跟小豬似的。
海岸線上的燈光,忽明忽暗。
陸錦卿英俊的容顏,從一開始的滔天怒氣,也一點一點的消散開來。
海浪拍打著沙灘,周而複始。
他為她的失蹤惱怒之至,他為什會這樣?
是因為她是唯一能救小笙的人?還是他當她是前妻,她在他的生命裡還留有餘味?
陸錦卿伸手將她抱起來,穿過柔軟的沙灘,來到了他的車旁。
睡著了的容安很安靜,她絲毫沒有抗拒。
她依偎在他的懷裡,不再對他伸出鋒利的利爪,也不會將他抓得遍體鱗傷。
翌日一早。
太陽從海平麵升起來,透過落地窗,陽光照在了一張大床裡。
容安彷彿是做了一個噩夢,被人牢牢的捆住,她怎麼也掙紮不開。
當金燦燦的陽光,照在了她的臉上後,她終於可以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這一幕,讓她目瞪口呆。
近在咫尺的俊顏,不是陸錦卿是誰?
她和陸錦卿睡在同一張床了?
她一摸自己的臉,沒有口罩,隻有縱橫交錯的疤痕。
她馬上伸手,拿過床頭的口罩戴上。
她這次回來,老天怎麼灑了那麼多狗血給她?
她從他那帥到人神共憤的臉上移開,看到了是在海邊的別墅。
她和他五年前結婚時住的地方,她那時正青春年少,喜歡海子的那句詩,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於是,陸錦卿在朋城寸土寸金的地方,花了上億的錢,為她購買了一座海邊別墅。
他可以為她一擲千金,但他是個沒有愛的男人。
容安推開了他,她不是他的抱枕,也不是他暖床的女人!
她才一動時,陸錦卿醒來了!
四目相對,天雷勾地火。
“放開我!”她怒。
“容安,說點新鮮的詞,你說來說去都是這句話!”或者是五年以後,陸錦卿第一次抱著她醒來,他的心情特別的好。
容安氣結,“你如此不要臉?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抱我上床來睡覺?我才不跟你一起睡!”
陸錦卿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想起昨晚他瘋狂的找她,“沒經過我的允許,不準跑出我的視線。”
“我們隻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容安要和他拉開距離,“陸先生,作為你的私人醫生,請你尊重我的職業。”
她手腳並用的撲騰著,也沒能從他的懷裡起身。
“容醫生……”陸錦卿的墨眸深邃如海,“我病了!”
“你本來就有病,有些血液分析報告,檢驗室還沒有出結果。”容安毫不客氣的損他,“我要起來去上班了!”
“你作為我的私人醫生,我在哪,你在哪。”陸錦卿霸道的宣佈,“我在床上,你也在床上。”
容安冷笑了一聲:“陸先生,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驢踢了?或者是被夾扁了?我隻是和你前妻一樣的名字,一個毀了容的女人,我和別的男人在教堂舉行婚禮,你就這樣強取豪奪?你當我是什麼?醫生?還是你的禁臠?”
陸錦卿聽著她連珠帶炮的反擊,一早的好心情消失了。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哪容她這般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