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胤爺爺的病說來也不能都怪在凡胤的頭上。
晚上開飯之前,蕭明珠在客廳跟凡剛抱怨凡胤現在越來越不像話,天天外面瞎混。現在更是因為一個女人天天喝的爛醉如泥…讓凡剛好好管管。
凡胤爺爺剛下樓就聽見自家兒媳婦在說孫子的不是,心裡有些生氣。凡胤可以說是他一手帶大的,他的品性自己最清楚不過了,再說,哪有父母天天看自己孩子不順眼的。凡胤爺爺一激動就要打電話給凡胤,可是沒等電話撥通就暈過去了。蕭明珠就認定凡胤爺爺是聽見了她說的那些話給氣的,把過錯都怪到了凡胤的頭上。
凡胤爺爺轉到普通病房之後,凡胤就讓凡剛和蕭明珠回去了,留他自己一個人陪著爺爺。凡胤爺爺還在昏睡中,過了今晚才能知道具體的結果。凡胤看著昏睡中的爺爺,心裡悲痛萬分。
凡剛軍人出生,對凡胤的教育從小嚴格,蕭明珠雖說稍稍好些,但也並沒有慣著他。真正寵愛他的卻是爺爺,凡胤爺爺對凡胤可以說是有求必應。自己吵著非要出國的時候,爺爺雖然捨不得他走,可當面並沒說什麼。後來還是爸爸告訴他,堂堂一個戰場上打拼的老戰士,居然偷偷拿著他的照片抹眼淚。
凡胤對奶奶的映象幾乎為零,記憶裡全都是這個老頭子,凡胤越想越覺得愧疚難當。手機響了好多次他都懶得去管,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爺爺的身上。
唐玥最後還是沒忍住給凡胤發了個資訊,但很長時間都沒有回覆,唐玥等著等睡著了。醒來已經早上七點,手機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任何資訊。
雅瑩園E座。
南東七點準時起床,去廚房烤了麵包熱了牛奶,等待的間隙開啟電視轉到美國的財經頻道,這幾乎就是南東每天的固定流程。
地鐵1、2號線開標前的準備工作基本已經完成。回來一個多星期,他始終沒有勇氣去見唐玥。南東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唐玥的爸爸,也是他曾經的爸爸。
南東自嘲地想,這麼多年不見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的自己。在唐家的那些年是他長這麼大過得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週六早上,南東帶著讓薇薇安提前準備好的禮品,踏上了“回家”的路。路程並不是很遠,南東開的很輕鬆,順便觀賞沿途的風景,與記憶中似乎重疊但又有些差異。
南東初中之前一直在小鎮上學,初三才轉到A市,當然這並非他自願,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南東到了小鎮之後感覺自己像是走錯了地方。曾經的泥濘小路變成了如今的柏油大馬路;曾經的土坯房變成了現在的一座座二層小樓。
南東憑藉記憶走到自己曾經住過的院子,看到的也是一模一樣的二層小樓。南東實在辨別不清到底哪家才是唐玥家,隨便上前敲了一家門問道,
“請問有人在家嗎?”
“誰呀?”
大門裡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想問一下唐國安是住這附近嗎?”
唐國安就是唐玥的父親,那個年代的人起名字,男孩兒基本都是國泰民安、保家衛國、建功立業;女孩兒基本就是梅蘭竹菊、秀麗芬芳、如玉珍珠。唐玥的父親唐國安,母親徐竹玉,名字也是一個時代的標誌。
刷著紅漆的鐵大門從裡邊開啟,走出來一個穿著汗衫的中年男人,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這樣的穿著不禁讓南東想到了老當益壯這個詞。而這個中年男人並不是別人,正是上回通知唐玥她爸爸住院的鄰居王叔,王衛國。
“你找誰?”
王衛國看著這一身西裝革履打扮的男人,謹慎的問道。
“我想問一下唐國安家是住這附近嗎?”
南東感覺這個男人越看越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