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熱。」看著窄小的天際,綠葉紅花在風中飛揚,這是我的小小天地,我的心情就會因此而平靜。
他在我對面坐下。「我可以為了你跟所有女人保持距離;但是,你願意我為你這麼做嗎?」
我淡淡笑了,他的話真是一針見血。「不願意。」我當場潑了他一桶冷水。
「那就是嘍。你是第一個沒把我放在眼裡的女人。」他肩膀垮下,顯得很哀怨。
「誰說的。你長得這麼帥,我每次看到你,都會心跳加快、臉紅耳熱。」這是事實。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呀,可是你身邊太多女人了,我不打沒把握的仗,況且我怕被其他女人圍毆。」別說我根本沒辦法從胡凱新的陰影裡走出來,就算走得出來,我發誓再也不要喜歡上像胡凱新這型別的男人了。
「是這樣嗎?」他挑眉反問。
「當然是。你知道文婷來找過我嗎?」我把文婷來找過我的事簡單說了一遍。我想了很久,為了文婷好,我是該讓大帥哥做個決定,我不想再看到有女人經歷跟我同樣的情傷。
「我不知道文婷會去找你。」他顯得很訝異。
「如果你不喜歡文婷,不該讓她心存希望。」
「我喜歡文婷,但那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那是一種想照顧的心情,我對女人一向都是這麼好。」
「你不是對她們好,你是殘忍。」他聽我這麼說,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勾起一絲笑意。他不笑時已經很帥,笑起來更是帥到足以讓女人的芳心沉淪,幸好我的心已無法被他勾引,否則我是不是會跟四樓的房客一樣,淪陷在他的柔情裡?
「你總得給我一個希望,好讓我來與她們保持距離。」
「我不懂。」
「為了你,我可以對她們冷言冷語。」
「為什麼?」
「你像火紅的太陽。」
我笑了。「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我。」
「你知道嗎?你給我的感覺很千變萬化,有時像日出時的光影,那是種柔和的溫暖;有時像是日正當中,亮眼得讓我睜不開眼;有時又像是落日時的彩霞,美麗中有種哀愁。」
「哈哈哈!」我不顧形象的彎腰大笑。「你以為你在上作文課呀,說得這麼美!難怪這整棟樓的女人都為你痴心。」簡直比我這個寫小說的還要小說。
「可惜,我想追的只有你。」他深情款款地對我說,我卻感到寒毛一根一根地豎起來。
「我會把你的甜言蜜語當耳邊風的。」我長得沒有文婷嬌羞,更少了文婷的女人味,我不相信大帥哥會看上我。
「你等著看好了,我會說到做到。」他信誓旦旦的說,我心裡卻揚起一陣陣的痛。
我只能傻笑,然後假裝肚子痛,遁逃到另一個能讓我放鬆心情的地方,那就是有著和風味的浴室。
大帥哥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為什麼大帥哥想要追我?難道是受了呂真的拜託?
想當初胡凱新也是對我百般承諾,結果誓言比紙張還要輕薄,風一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更不相信這世上有永恆不變的愛情。
呂真希望我投入另一段感情,好讓我在新歡裡忘記舊愛,更建議我用感情來排解寂寞。可是,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我不想拿神聖的感情來當忘記胡凱新的手段。
回想起預定結婚的那一天,我頂著強風豪雨逃出了我的家;我無法待在家裡等著一堆人來看我的笑話,所有的殘局就讓胡凱新去收拾,因為事情是他惹的。
我逃到了呂真的家,我不知道胡凱新怎麼去解釋這場突然取消的婚禮,我關閉了所有對外的聯系,只讓呂真去替我向胡家報平安。
我關在呂真的家足足一整個月,才慢慢的恢複力氣,才有辦法正常吃喝,這中間,我還是沒給胡凱新任何慰問的機會。
我想要讓胡凱新後侮,想要讓胡凱新愧疚,我想要他賠償我逝去的青春,可是我一想到他從前對我的好,我任何的報複手段都做不出來。
我要忘了他、要忘了過去的種種,所以我離開基隆來到這個陌生又不安的城市,我一定要活得比以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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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才從浴室走出來,就看見小帥哥坐在沙發上。
和小帥哥同居這層樓以來,我和他達成了一種非常好的默契。
他會在七點左右回來吃晚餐,若不能回來,他也會打電話跟我說一聲。當然,飯是我煮的,碗就該由他去洗。
等到吃飽喝足,我們會將咖啡廳的經營型態做一番討論,之後若沒什麼事的話,他會回房去弄電腦,我也會回房去寫我那快被我斷頭的連載小說。到了十一點左右,我會先去洗澡,等我洗完澡,他才會進浴室。